第四十章 口舌之辩(2/2)

他转头，拼力甩开了李轩宇的手，连忙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道歉道：“小姐，为何如此生气？我不过是对你有些倾慕，这酒你不喝，我喝了便是。”说着，他端起了白玉酒杯，一饮而尽，“这位小姐千万恕罪。我们草原之人性子向来豪爽，见你这样漂亮，有些手足无措，不小心冲撞了你，请看在我初到贵地，不识礼数的份上，饶我这一次。”

顾澜烟神情十分的冷淡，略道：“四皇子，我并没有生气，请您回去吧。”

阿史那思摩看她笑容虽然谦恭，竟丝毫没有热情，只有冷意，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禁非常懊恼。但是他不好当众发作，只有苦恼地笑笑：“我也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不懂礼节罢了，你又何必这样讨厌我呢？”

“四皇子，照大燕律法，王子庶民皆有约束，男女有别，像你刚才那样伸出手来，在大燕乃是不可容忍的大罪。又怎能怪别人不喜欢你呢？”一旁的李轩宇目光一闪，嘴边浮起一丝冷笑，俊逸绝伦的脸上露出几分煞气。

阿史那思摩见他玩话里有话那一套，便冷笑一声，转头用他那微棕的眸子盯住顾澜烟的眼睛，沉下嗓子继续说：“我习惯了遵从我们漠北的风俗习惯——一时改不过来，望公主恕罪。”

顾澜烟微微一笑，道：“四皇子，既然出使大燕，就要有使臣的样子，就要遵守《燕律》。”

他没想到眼前的姑娘居然这么难对付，“我倒是觉得，我们突厥的习俗倒是开放的多，用你们中原的话说就是，如果你去了我们草原肯定会乐不思蜀的。我们那里十分的自由，也非常尊重女子的意愿。你们大燕的姑娘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什么意思，而我们的突厥的妇女却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草原上骑马射箭。

我们那里和这里最不同的，就是不浪费女人的青春。女人只要什么时候想要嫁人，都可以嫁。不像你们，女儿出嫁必须得到尊长的允许，这多不好！我们还可以让女子再嫁……”

顾澜烟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你们的习俗我的确是有所耳闻，婚姻是很自由，可女人却变成了男人的资产！北燕朝虽然崇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不会强迫女子丧夫后改嫁。而你们却是儿子继承父亲的女人，弟弟继承哥哥的女人，甚至于罔顾女子自己的意愿也要贯彻到底，这真的是自由吗？不过是男人的自由而已。”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的说道。但阿史那思摩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显得不可思议。

说到底，中原的婚姻是门当户对，而突厥的婚姻是夫死改嫁，仍旧是换汤不换药，还是由男人们决定了一切，然后女子遵从而已。顾澜烟望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决心不再搭理他，便只是淡淡道：“四皇子何必生气，风俗习惯不同而已，没什么好争辩的。”

他碰了一鼻子灰，于是决定让自己的妹妹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