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咎由自取(2/3)
免不值得。”“没有人是无辜的。”他握短刀的手轻轻一顿,比起告诉我,更像是在劝服他自己。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在利益面前,感情算不得什么。”我讷讷道,已经麻木地不知还有什么话能说,我双手撑在木墙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轻声呓语:“今日我总算是懂了。”
他在黑暗中沉默,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凉药香,像寒雪中盛开的一枝独梅。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瞬间侵袭全身,却在那时,一抹烛光的掠影将寝殿前方的屏风照得金灿发亮,一瞬间他的眉眼清晰可见,是我看错了罢,否则怎么会觉得他的眉眼中有说不出来的怜惜。
他撑住木墙,上前一步将我整个儿地圈在怀里,问捧着一支烛台走进来的常心:“有事?”
常心忙垂手施礼:“奴才以为爷没回来,却听见些声音,所以进来看看。”
“出去。”十三阿哥吐字如钉,吓得常心连忙退了出去,将烛台留在了桌上。
他搂得我好紧,我甚至无法呼吸,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前,让眼泪蹭到了他的衣衫上,曾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的怀抱刹那间成了冰窟深海,可我这是怎么了?仿佛就算这是冰窟我也能活,就算他是深海,我也甘愿。
“这么晚了你不该还在这里,被人看到的话你的名节就保不住了。”
他话语柔和,却在这黑暗中添了几许暧昧,我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将他猛地往后推了一把,他稳稳站住,依然柔和,如若春风:“我警告过你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是的,他警告过我很多次,看人不能看表面,是我上赶着说……无论他是什么样,我都认定了。
那么我还难过什么呢?
我往外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轻声道:“你说没有人是无辜的,原本我想说我就是无辜的,但仔细想想,追着你跑的是我,逼着你喜欢我的人也是我,从头到尾,你没有说过喜欢我,可我依然甘之如饴,恐怕这就是我的罪吧。”
咎由自取。
果然,这之后事情的发展跟预料中的差不多。
皇上没有动太子,只让他自请去了孝诚仁皇后的陵前服素一年,而那个冬夜发生在乾清宫的事情未在朝堂之上透出半点风声,史书上也未记一笔,太子仍是那个忠孝两全的太子,皇上仍是那个精神矍铄、儿孙满堂的皇上。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一夜之间,雅苑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知不觉间雅苑遭盗一案被所有人束之高阁忘到了九霄云外,而八贝勒却成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以他马首是瞻的大有人在。
太子则灰头土脸地去守陵了,毓庆宫以吴成一为首的太监侍卫近三十人遭到调换,后又以各种理由陆续被捕入狱,斩的斩发配的发配,一时间毓庆宫冷冷清清、满目萧然,甚至有好事者还编了诗填了词来讽刺时世奇景,‘毓庆金顶,雅苑黑瓦,雅苑黑瓦,何时金顶?……’之类的儿歌层出不穷,一时间人人讽叹,分不清雅苑毓庆,孰为东宫!?
秦帮成了此次事发后的最大目标,皇上一朝圣旨下,当着全天下的面在秦帮头上扣了一顶‘明朝余孽’的帽子,一时间在江南曾与秦帮有过生意往来的富户官员风声鹤唳,惶惶不安,而董家更因此干系而遭到打压,京城的好几处酒楼都遭到官方禁封,董如云更是直接被提督府的人带走调查,音讯全无。
皇上果然打定了主意不让太子沾染这些事,他宁愿慢刀子割肉,也不想立刻就把董家铲除干净,能忍下刺杀之仇,行若无事地达到目的,不愧为大清圣主。
这些事都是我从杜自芳写给阿爸的家书里提到朝堂之事时的零星片语里拼凑得来的。
因为那夜大雪过后的第三天,我便随阿爸去了灵山,他休沐去灵山观云,因为亏欠上次没为我求情成功的事儿,便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带我一同前往。
我以为这次外出会让自己分一下心,可没想到蚀骨的思念和一思念就骂自己白痴的痛苦无时无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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