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礼(2/5)
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隐约间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儿。房里的人没有多久便起身了,似乎朝门走去,我松了一口气,却不料面前的屏风一下子被剑劈成了两半,倒在地上。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身穿大红衣饰的男子,年纪在我们之上五六岁,手里的剑直指我们,浓眉鹰眼,古铜肤色:“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放开我,先一步起身,看着发亮的剑锋笑了笑:“高手?”
新郎倌眉头一皱,把剑提得更高了。
我一下子跳起老高,这人也太不懂得分析形势了,既然知道这个新郎倌是高手,人家手里还举着一把剑,还这样无所畏惧。
“我们被坏人追杀,跑到死胡同里了,实在没办法,就跳进来躲一躲了。”我比手画脚地使劲辩解。
新郎倌斜着眼睛看着我,冷哼了一声,“是你们?北街上冲撞接亲队伍的那两个人。”
他还记得我们,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百无聊赖的某个人,拍着手点头:“就是我们,就是我们。”
“哼!”新郎倌放低手中的剑:“你们把喜婆撞得翻了个跟头,害得我还得另找一个。”
我捂住嘴,后悔不迭,站我旁边的他却笑出声来。
“秦公子”,外面有人来了:“就要行礼了。”
新郎倌随意应了一声,回身把手中的剑插入墙上的剑鞘中,然后回头看着我们:“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来当我的喜婆,我请你们喝喜酒,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喜婆!!我在身边那个人笑趴下的时候呆在当场,就是嘴角边有颗痣,脸上的粉抹得城墙厚,穿艳丽的衣服,甩红色丝帕的那种老婆婆?
我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瞅着桌上那套粉红色的丝绸汉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新郎倌抱着手臂看着我,我求救地看着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好像事不关己的人。
直到被我盯地不自在了,他才懒洋洋地起身,“不换就不换呗,谁规定喜婆一定要穿这样的衣服。”
新郎倌很坚决:“不行,换衣服或者去官府。”
我和他异口同声大吼“不去官府!”反倒引得新郎倌皱了皱眉。刚到京城没几天,就被人扭送到官府,这要让我那未曾谋面的阿爸阿妈知道了,阿尼可不就没脸了嘛。
他转身出了房门,没过多久捏着一串粉色的花儿回来了。“你不想误了吉时,我们也想大事化了,大家都相让一步如何?”说完便走到我身边,将有茶碗大的那么一串花儿轻轻地插在了我的发辫上,声音很轻,似在对自己说:“垂丝海棠……”
我不愿意地往后一躲,他面无表情,“要不换上那套衣服?”
我气的不行,花儿很大很艳,把我装点得像个要被送上祭坛的吉祥物。
成亲仪式如期举行,我顶着那串硕大的垂丝海棠,在丫鬟婆子的指导下手忙脚乱地搀扶着一位弱不禁风、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腰带上坠着一颗响亮的银铃,每走一步,铃儿声响,锣鼓震天。新娘颤颤巍巍,似有弱症在身,我用尽最大的努力放慢脚步,以便和她保持步调。从府门口到正厅这段路简直太长了,两边的宾客欢声笑语,齐声祝贺。我在人群中四处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却瞥见他悠然自得地靠坐在走廊边上喝酒,一幅不在此中的模样。
新郎倌身上的僵硬并没有因新娘的到来而有半分逝去,别说激动和期待了,他那副无动于衷的神情之下更多的似乎是隐痛,我一定看错了,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哪里来的痛?
太阳落山了,天边的云彩噬咬着血红的光芒,映透了半边天。我揉着肩头从新房里走出来,终于把新娘安置好了。真是繁文缛节害死人,什么摸橘子、跨火盆、等等等等我说不上来的环节快把弱不禁风的新娘子折腾掉半条命。
夕阳之下,那棵躲在墙角的垂丝海棠显出几分姿色来,花朵镶上了一圈金边,花梗上紫色的柔毛若隐若现,花儿朵朵弯曲下垂,在黄昏的微风吹拂下飘飘荡荡,娇柔红艳,垂英凫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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