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名分(2/8)
少,此番一一细问起来,自有许多要重新了解学习之处。她问得仔细,杜嬷嬷教得更仔细,把姜家连带何家的新规旧事都提起来漫谈,于是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菜肴热了两三遍,方才撤席散场。“姑娘好好歇个午觉吧,都怪我,说起话来打不住。”杜嬷嬷亲手给姜照篦了头发松快松快,约摸着饭食稍微消化一些了,欠身告辞。
姜照躺到床上,心情颇为放松。
收拾了朱仲书和姜芙龄一顿,有种快意恩仇的痛快。而家长里短聊了许久,又有种亲友环绕的温馨。重生以来时日不多,可她的心境在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变化着。她自己感觉到了,也知道这是亲人都在身边对她产生的影响。
现在,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遗憾和恨意了。
当然该做的事还要做,该记住的教训永远不能忘掉,可踏踏实实活在这辈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管是劳心还是劳力,能把命运握在手里总让人有莫大的充实感,以及安全感。
这是上辈子在风雨飘摇之中的她,从来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命运终究是可以改变的吧?她慢慢闭上眼睛。枕芯里塞着各种干花,隐隐散发清香,她深深吸了一口。
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立刻动手折腾北宅吧!
——
这一日一大清早,姜家北宅的后门就抬出一顶灰扑扑的小轿,轿子周遭毫无装饰,前后只有两个轿夫,跟轿的仆役也只有一个,十分简陋。姜家主子们出门是不会做这种轿子的,多是出去办事的体面下人。
时值拉水送菜的车子进出后门,守门的也没在乎这顶小轿,和跟轿的打个招呼就放行了,却不料这小轿在清晨的乐康城里快速穿街过巷,不一会进了一家客栈,在内院落地,下来的却是一身便装的姜驷。
这客栈正是朱仲书投宿的那家。
打发掉客栈伙计,在最贵最安静的独院门前,只带了一个随从的姜驷亲自上去叩门,亲自向内递上名帖,得了允许进入之后,在门口整了整衣才进。
院门再次紧闭,独立的小套院十分静谧,鸟语花香。正屋雕花门开处,迎出来的却不是朱仲书或者他的下人,而是姜芙龄。
这侍郎府三小姐昨夜根本就没回家。
本就是姜驷让她来的,是以这当爹的见状也不骂女儿,而是和她点了点头,问,“二公子如何?”
姜芙龄低声:“心情不太好。”
旁边有朱家下人站着,父女两个没有多说什么,姜芙龄引路把父亲带进了屋里。
客厅富丽堂皇,鎏金博山炉里点着上等的沉水香片,朱仲书正坐在铺着锦垫的圈椅上捧卷读书,一身玉色长衫,无精打采。听见脚步声他只抬眼看看,朝姜驷点头示意,跟姜芙龄说,“请你爹坐。”
他是白身,不过站着国公府公子的名头,见到当朝侍郎这做派是很托大了。可连他自己在内,屋里三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姜驷还朝他抱拳道谢,“不敢不敢。”
“坐吧。仲郎让您坐,您就坐。”姜芙龄引父亲到下首的椅子前。
姜驷注意到女儿对朱仲书的称呼。
转目去看朱仲书,见他并无不悦之色,心下一松,告了声罪就欠身落座。姜芙龄过去坐在了朱仲书旁边,轻手轻脚给他换新茶。朱仲书手里的诗集翻了一页,神情郁郁地读书,并没和姜驷主动说话。
姜芙龄察言观色,看了看父亲,低声在朱仲书耳边轻声道:“仲郎你看,爹爹果然没有怪我,今日还亲自登门。昨天要不是爹爹拦着,母亲已经要赐我三尺白绫了。”
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姜驷听到。姜驷立刻接了话头,带些责备,“这是什么话。你终究失德,为父若不是看在……”欲言又止,重重叹口气,朝朱仲书羞惭地说,“小女荒唐,下官真是没脸来见二公子。”
用袖子掩了半边老脸。
朱仲书这才放下手里的诗集,也是叹口气,“姜大人何出此言。阿芙至情至性,不为规矩束缚,是极值得珍惜的女子,若说她荒唐,我也荒唐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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