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89章 新的开始(2/3)
瞪着眼一喝斥,赶紧落荒而逃。他心里觉得十分悲苦。
当在门前,又巧遇芳期回家,他这回连芳期的面都没见一眼,之所以笃定车子里的人是曾经的“青梅”,还是因为认出常映来。
彭子瞻目送着车子沿着甬道,轧轧地入内,忍不住泪眼婆娑。
他假设起“倘若”来。
倘若三娘不是功利熏心,倘若三娘并不贪图荣华富贵,倘若三娘安份愿意听从父母之命,倘若他娶的是三娘不是二娘,倘若这样那样,他定比现在幸福百倍,所有的人就连晏国师都会羡慕他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娘子,他何至于连回自家都觉得无地自容?
是的,就算家里没有覃芳姿在,彭子瞻也不愿意回去了。
母亲肯定又会聒躁,逼着他去相邸的别苑陪那悍妇,别苑只有岳母,根本就不会约束覃芳姿的言行,他会再次受到虐打。
母亲还盼着早日抱上孙子呢,殊不知他看见覃芳姿连膝盖骨都硬不起来,还哪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还有仆妇们看向他那种饱含同情的目光,让他深深觉得羞耻。
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凄惨的男人了。
彭子瞻不觉就到了北瓦,他想看一场热热闹闹的舞番乐,试着能不能消弥几分凄凉,可他很快就心不在焉,眼睛里直楞楞看着女伎柔美的腰肢,耳朵里却觉闹轰轰的一片,恍惚觉得所有的喜悦都不再属于他,他活得还不如瓦肆里的帮闲,瞅瞅人家,尚且能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尽情跟女伎调情呢,多么的酣畅淋漓。
“彭六弟,你跑北瓦来沉思什么先贤哲理呢?”一人伸着巴掌,往彭子瞻眼前晃了几晃。
彭子瞻看了那人好一阵,似乎才恍然:“严兄,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曾经与周宽交好的纨绔子严溪风。
“我来这里不奇怪,彭六弟出现在瓦肆才奇怪吧?”
“今日心里有些不痛快,出来散散心。”
“来这里能散什么心?跟我走吧,我领彭六弟去散心。”
彭子瞻就被严溪风拉去了凤仙家,这里不同于瓦肆勾栏,是正儿八经的青楼妓馆,彭子瞻过去从来不敢涉足这样的地方,一个是家境不允许,再有就是怕“坏了名声”娶不到贵妻,今天他跟着严溪风初逛青楼,可算是大开了眼界,此刻正维持着正襟危坐的架势,一眼眼偷窥把个团扇半挡面容,只露出一双摄魂眼唱曲的凤仙娘子。
又闻一声低低的惊呼,低头,只见翻倒了杯盏,仅够一口的酒水倾泻在酒桌面,手忙脚乱的婢女告错不迭。
他伸手相扶婢女,扯动了身上的“暗伤”,嘶地一声吸口凉气。
婢女就不手忙脚乱了,温温柔柔地询问:“伤着了郎君?”
彭子瞻看那婢女,十七、八的年岁,纤细的眉底竟也生着一双桃花眼,翘鼻尖樱桃嘴,唇珠唇谷用丹脂点得鲜艳,这样的妆容算是清淡,却透着格外的风情妩媚,彭子瞻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就鼓噪得慌。
“不是你伤着的。”说出这句话,彭子瞻溜了一眼四座,见无一不关注着凤仙娘子,就连严溪林也半闭着眼摇头晃脑用折扇往掌心里应合节拍,没谁留意他,于是又略倾着身,险些不是咬着婢女耳朵说话:“我因路见一暴徒欺凌民女,上前阻拦,被暴徒打了两拳,是皮肉伤。”
婢女柔睫忽闪,很是钦佩,又提出要为彭子瞻敷药,彭子瞻鬼使神差就跟婢女去了一间厢房。
他看着纤纤玉指解开衣带衿结,顿觉心里的忧郁随着宽衣解带一扫而光,但仍端着柳下惠的风度,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坐在榻上。
婢女在青楼,早练就了一双厉眼,只消瞥一下彭子瞻身上的青紫,就看出是被力道不足的人操着“软硬适中”之物砸出的伤痕,断然不是暴徒的重拳殴成,她心里又添几分成算,只不揭穿,仿佛唠闲话:“郎君已经娶妻了吧?”
“你是如何得知?”彭子瞻大诧。
“郎君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婚前是必不肯来这样的地方,唯有成婚后,家里的长辈促着郎君交朋应酬,才可能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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