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情深流(3/3)
躺着,阿正与那侍卫是把头垂得不能再低,只盯着自己鞋面,一丝也不敢偏了。“殿下,今日清晨在汇城发现了逃人踪迹。出了城往北而去,走的陆路。依照殿下吩咐,已有人乔装跟上,未曾惊动了逃人!”
不用言明,三人都知道这“逃人”乃是万死不赎的沈洁华。只是,“乔装跟上”?盛馥看了齐恪一眼,想着等他们退走了再问。
“汇城?这可是江对面。水路码头早就封了,小渔船都是不能私开一条,她又如何得过?莫非还是我们封迟了?”盛为诧异得很。
“那日莫念说她精骑射,如果也通水性呢?若要游过江去的,我们确是察觉不到。”盛馥略一想,便觉这样最是合理。
“孤知道了,你们甚好。之后就更要仔细,这逃人一路上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宿于何处,都要详细记了,直至她最后落脚,无一可漏。”
齐恪说罢,又赏了奔忙于此事的一众侍卫好些钱帛米粮,侍卫谢过恩,随着阿正扔是看着脚数着石子儿出了水榭。
盛馥自听得齐恪吩咐,便知这“乔装跟上”为的是要探明沈洁华背后是否还有指使之人。想是碍着自己当日那句“杀了就杀了”,便不曾跟她辩定要活口。如今虽是对齐恪不说略有微词,但想到其中万一另有奥妙,齐恪此举倒是深谋远虑了。
“梅素,当日你气极,孤便不曾说清。”齐恪怕她又要赌气,连忙说道:“可打!可骂!”
盛馥当真轻拍了他一下:“是!我就是那最不讲理的!如今打了,也就不气了!”
“盛为,你去跟垂伯说,按照殿下的意思办,别莫杀了!”盛馥想起来自己庄子那些派出去的人。
“盛梅素你安心!垂伯当日就说齐尔永所说极是,庄子里的跟王府里的早混编一起了。杀不了!”
“甚好!如今我成了外边的了!齐尔永,自此庄子里的人你养着!”盛馥暗道惭愧,想是自己近日脾性实在太坏,以致垂伯都是宁愿瞒着她行事也不来劝解。
“好!孤养着!本来替垂伯养老也是孤的本份!”齐恪见盛馥未曾真的撒气,顿觉轻快。
“她往北去,为何往北去?”盛为忐忑,就如一块大石悬于顶上,似落非落,让人始终惊乍,不得安心。
“刘赫,可是在出事之前才回朝的?”齐恪小心说道,眼风扫过了盛馥,只见她拧着眉,沉着脸,凝重凌冽。
“尔永,若是刘赫,你说他所为何来?”
“梅素,你可问过,他南下定要与你一同办学,又是所为何来?”
“确是,还是挑得那个时候。单一件,还能问个所为何来,要连一起看,大概也就知道了所来为何了。”盛馥眼神定定的,听得心底很暗很小的一个角落一直有个声音在响:“不是的!不会的
!”
“齐尔永,盛馥!”盛为叹了口气:“二郎与他朝夕相处两月,知他是那深藏不露、心思阴沉绵密之人,但若说这两件事是他密谋,二郎却总是信不起来。”
盛馥心中泛起涟漪,晃动着当初那一丝动情。他那些暖意难道都自贪婪之焰而来?他那些深情竟是用绵密的算计织成?我当他是情真意切,为此心底尚存一份愧对,他却是把我当作了棋盘上的马前卒!!
“若是他!”盛馥声音如冰刀般坚硬锋利:“我必要让他挫骨扬灰!凡他在意之人,都是一个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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