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九、往鉴来(1/3)
这急坠的一霎间,郑凌琼以为这样挺尸似的摔将下去,即便不是立刻摔死,也要登时摔傻。她可怜自己到死也不知又是触犯了哪条“天律”,才惹得那杀神终于耐不得、要下死手。
“我都是不甚有气了......”郑凌琼原本喜滋滋地出来,是要告诉了刘赫那池里原是刻有“青云端”三字,且旁边的箱箧里竟是备齐了两人从里到外的衣裳,且不一套、更不止一式!谁料他还不曾看清自己挑了穿的青冥衣衫、十样锦裙裾,就一时疯癫得不成,顷刻就要了人的性命!
可命该如此,不服不甘又有何用?她满心悲凉地一边奋力地想着“此一生匆匆茫茫”,一边发下了毒誓“做鬼后缠定了他”。
“噗”地一声,两人倒地,郑凌琼被震得只觉百骸散落、五脏挪移,腰间还有一阵阵剧痛难舍难去。她只觉恼懵、身重、心纠、意沉,想要大口喘气又是滞钝不堪......一时浑噩起来,只当自己已是飘在了绵软的虚无之上,正往那幽冥而去。
“听说死前都是会瞧见了一生之事的,怎么我并没有?本已是死得冤了,这不更冤?”她夹紧了双眼,只等阴司鬼差来收她,可等了又等,非但不见阴风刮起,反而还觉有温热之气在耳畔面庞间流连不止。
“装死无用!”忽然脸上着实地挨了一记巴掌,那比鬼魅还另人骇怕的声气活灵灵地在耳畔想起。
“贼老天!死了都不能放过我么?阴阴有我垫着,他又怎能摔死,怎么也追了来了?不是该我去缠他、作弄他才对么?”郑凌琼欲哭无泪,只盼鬼差快些来把她带了去,哪怕要下阿鼻地狱,也比再遭那人纠缠强些。
“睁眼!呼吸!”那厉鬼样的呵斥又响,郑凌琼一个哆嗦,却把眼睛口鼻夹得更紧。
刘赫见状发指眦裂,可惜腰间剧痛,使他不能顿时起身去捉了她起来。他一手将自己半身尽量撑起,一手又暂离了正割裂般疼痛的腰间,连连往那正被自己憋得发黑的脸庞扇去。
痛!热辣辣地痛!实在是痛!那痛迫得郑凌琼忍不住呲出气来......咦?怎么憋闷之感腾得就无影无踪了,除却身子重些、四肢酸痛些,呼吸间有些滞滞不畅,竟不觉得这“生死”间有何不同。
“好端端的,做什么又掐我?既害我死了,我便成了你的业障,便再不怕你了!”她憋足了恨意忿忿而说,可那双眼睛,终究还是不敢睁开。
这态此调,岂不是更像了郑凌瑶?刘赫忍下疼痛,又将一手卡在了那段美颈之上。
“你勿要装傻充痴,任你此刻当自己是人是鬼,都需答了朕问。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挫骨扬灰?”郑凌琼猝然睁眼,双眸内泪光熠熠烁烁,“你要疯魔,去寻了盛馥才是,她不正等你去争?又跟来缠我作甚?我已是被你那不知要问什么的问害死了性命,还不足够?”
“郑凌瑶!”忍无可忍的刘赫一声暴喝,骇得身下之人更如秋风之蝉,栗栗而颤。
“我从前确是怕惯你了,是以不论做人做鬼都要一直怕么?偏不!”郑凌琼感受着脖颈间的窘迫,声气同身子一齐抖着,
“你倒是提醒我了!终归都是你害死的,我确是要去寻到了凌瑶,好一齐缠着你,让你日夜不得安宁,也定要搅黄了你与盛馥......”
“放肆!”刘赫炽怒之下双手齐上,正想“任她是谁,一了百了才是正解”,却不料腰间闷痛赫然又起,迫得他不得不撤手二回,一下翻落在侧。
骤然轻松!这久违的酣然,使得郑凌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大滴大滴地落着泪,生出了“做鬼也是不错”的谬想。
“哈!”她蓦地想起有“拍案而喜”之说倒是应景,一手随意往下砸去,却是砸到了一方坚硬之物,痛得她一蜷一急、竟是坐了起来。
“作死样的,死了也能知道痛?”她想寻到那物扔去撒气,可一眼看见了又不敢信,揉眼晃脑了半晌,才是怯生生地将那描金嵌珠的丹红色盒子捡到了手上。
“这不是我方才拿的妆匣?不是我东西,竟也可跟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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