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二、抵谩生(2/2)
再紧些,“无论是为补前世之憾,还是为求今世之缺,朕都应一争到底、且朕必要一赢!”“你便不要再忧心了罢!”刘赫伸手想去捋平了了盛馥眉间的皱褶,触手间却是冰凉地让他骇意抖生。
“世间许多事并不是你抵死谩生便有解法,你耗尽神思、可知也快耗枯了生气。”刘赫忽然就生出了要将他“笃定”之由告诉了盛馥的心思......她少一份担忧便是能省几分气力......
“不妥!”刘赫转瞬既否,“朕虽与东方举有约在大剑关相见、且笃定他于朕断不会“见死不救”,然万一盛馥得知后又要另生变故呢?且他盛家与东方家是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连--如此,更不可轻率以对。”
“何以会纷扰至此!”刘赫蹙起眉,脑中心里尽是自他南下那日起的片片段段,神不守舍间彷佛看见齐恪就坐在那处树下,摆着看似款款、实则倨傲之笑--与云城那夜一般一样。
“齐恪,你以为你凡存世一日,朕归正只能做苟且之人!”
“若朕与你相斗,你以为盛馥定是会义无反顾拾刀向朕?!”
“她已为你自悔一世,今世业已损半,你当知足!更当庆幸!”
树影曳曳,那影中之人依旧温雅而坐--纵然刘赫就要万目睚眦,他故雍容如斯、不迫如斯......
“你是将死之人,她那言那行并非不舍、更非是爱,只为施舍些恻隐、好教你义无反顾罢了。”齐恪的鄙薄之意满满地泄在嗤笑之中,“痴心妄想之辈,不自量力之人,一阵黄粱梦醒,你又当何以自处?”
“‘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刘赫,孤送你金玉良言,你好生揣度去罢!”
如同被天落大石骤然击中胸膛,刘赫蓦地心尖一阵揪痛,怒极想辩、却是语塞难言。
“朕与你不共戴天!”刘赫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一脚恶恶踹将过去--火焰迷乱之间,齐恪已悄然不见。
但刘赫照旧留心神不宁!他虽不停地告诫自己“定是朕思虑过度方生臆想”,然那“施舍”之想非但挥之不去、竟还与他的心思愈发与胶似漆。
“你行事素来只喜泾渭分阴,与人说话论事也不踏楚河汉界......何以今日你在听得朕的旧事之后便是一反常态、颇有风势之态?”
“你惯来只愿朕安于‘外室’之名,因此钱财可予、情义可予,唯独名正言顺绝不可予。”刘赫的手轻落在盛馥脸颊、眼眸却不知落在茫茫何处,“既如此,既只是区区外室,去则去了、死便死了,何至于要阻挠至此?”
“难道你是在激将?这阻挠原是欲擒故纵,唯恐朕半途而废?!”刘赫一个激灵,只觉得通身冰寒,“朕是齐恪的在喉之鲠,你们既要夫妻团聚,朕就理所当然要成弃卒!”
“在此之前你或者还要另谋计策来摆脱于朕,可而今既有一劳永逸之法,你又安能错过?!”想到此,刘赫怒火炽天,险些就要将盛馥随手抛去......
“唔!”沉睡中的盛馥似有所感,低呼一声、两手一环便牢牢抱住了刘赫,“绝不许去!”她还在梦呓.......
此一句梦中之言犹如醍醐灌顶,瞬时唤回了刘赫的清阴。他急张拘诸是又将盛馥拢紧在胸前,心中一叠声地诉起“恕朕之错”。
“梦中之言不能作伪!”
“你本不必多此一举!且若朕当真听劝,你岂不就是作茧自缚?聪慧如你,何出拙计如斯?你当是骇怕‘既失齐恪又失刘赫’......毕竟盛远已然疯癫、毕竟你业已知道齐恪日日被毒......”
“朕已惯于游离于尔虞我诈之中,你又是从来是个‘只为利来利往’之人--朕思虑过甚,只为避去那分崩离析之时......朕不该疑你、朕更不当忘却你我之间的两世姻缘......来日朕原面缚衔璧以偿已错!”。
“陛、陛、陛......陛下!”倏忽刘赫听见一个战战兢兢的声气正在唤他--无需看、无需辨,一旦入耳。刘赫便知那声气独属“牵马去吃夜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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