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驻日冥(1/3)
或者凡人皆是会于半知不知之事怀有满心满腹的“求知”之望,因此当郑凌琼嘎然而止之时,盛馥竟是起了意犹未尽之感。
可此刻的郑凌琼已是将身子团缩起来,抱着头、收着肩,一心一意只为藏得更妥当些,好避开已然双目赤红的刘赫、躲过那“杀身之祸”。
郑凌琼不曾料错,刘赫确是又动了杀机!自她开口伊始,他便想要将她捉来一刀抹杀。奈何那招是惹非之人却被盛馥一直护住。而盛馥虽无有开口吐过一字,然那眼中泛起的“以命相搏”的崛强已是足以让刘赫“知难而退......终而!他还是的无奈无何地拂袖而去,独自在山崖边愤懑而立。
盛馥闭上了眼。她正竭力将郑凌琼说道的种种与她知晓的、有疑的拼拼凑凑,想藉此断一个真假、辩一个是否。或是因为所听所闻太过震惶,震惶到她已不敢去问自己的心是如何,只想去理清了“此事何事”。
有一息她疑惑这诸多的“故事”原是那两人编纂好了、合谋来欺她的。然那奄奄黄昏中的刘赫苍发散散、侧影寞寞,何曾又像是一个处心积虑只为得利获益之人!?
盛馥难去眼涩,索性睁眼投入那莽莽群山而去。她乍见那落于苍翠间的夕照,竟觉是犹如孔雀之屏般绽开灿灿--然美则美矣,却是晃晃然地刺眼,刺眼到让人恍恍惚惚。
恍惚里,那屏中尽是刘赫与她的一幕一幕--他初到云城时的时绰有余裕,他首离云城时的眷眷之心......他北归去后的“五里一徘徊”,他们又见时的“二情同依依”......然到今次再见,她竟是险些要将他“挂于东南枝”!
“磐石与蒲苇.....此磐石与彼蒲苇.....”蓦地盛馥意念沉沉不堪再想,深吸了口气,肺腑间皆是刺痛!
“此些事,你是从何而知?”她终于问向背后之人,声气之轻、轻若薄霞,“从来我只知道他与你不甚相熟,缘何他的事情你竟都如是亲历样真切?”
正是满脑满门尽是“她若要问凌瑶,我该全说还是半说”官司的郑凌琼听得盛馥只问她这个,可是得了好些庆幸。自己这番呶呶不休既不曾引得“山雨摧林”,她便壮起胆略舒了舒手脚、又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这才继续佝偻着腰背去回盛馥的话。
“回娘娘,这先前的事儿,并不是陛下说与奴婢知道的。奴婢曾是在托林山中托林寺被陛下囚了许久......那个、那个,那里本就人多嘴杂,何况是存心要打听?既存心了,还有什么是能不知道的?”
“这后面的事儿、譬如陛下的心症还有那药,便都是奴婢自己看见的、捉摸的、也还是有存心打听来的!”郑凌琼知道盛馥定然不愿这些问答被刘赫听去,是以也将声气放得尤其的轻。
“他那心症,还有如何近了我们夫妻便于性命有碍,你可也‘存心’打听得清楚阴白?”盛馥就如问人“今日可会下雨”般平常地问着郑凌琼以为的顶顶要紧之事,“若有,细说来听。”
“奴婢大约算是清楚一半。清楚后果,却是不清楚前因。”郑凌琼不禁起了胆怯。毕竟此事离奇,又要牵扯些前世的谬妄之说,她是怕说得不好,盛馥不信倒还罢了,倘若不信之余再治她个“信口雌黄”的罪、来要了她的命,自己岂不是寻火焚身?
“陛下不曾南下认得娘娘之前并无心痛之症,原是在云城得的病。”
“至于这病因,可不是奴婢杜撰来的,原就是国师说与陛下的。国师说,因为什么缘故,只要恪王殿下与娘娘成了夫妻的,陛下一近娘娘便要犯病,因此上陛下每回见娘娘,都是要吃了药的......若陛下同时近了娘娘夫妻两人......那多数就是活不成了!”
“圣躬安康与否,乃是国之大秘。想来那国师应不是喜好四处游说君主暗疾之人吧?这也是你能存心打听来的?”
“娘娘!要说一般人、纵是朝堂上为官的那些公侯王卿,那确是不知的!可瞒不过近身伺候陛下的呀!那几个人,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且正逢前一阵陛下受伤、国师给了药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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