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九、风行水(2/2)
不曾想过齐恪归正是何等心性么?是你终究不敢!只怕想破了就只有不堪!”“朕先问你,你而今虽为救他,却师出无名,纵连你父亲都不敢明里相助,是为何来?此趟一旦祸出,盛家又焉能幸免?”刘赫一手揽住了欲要争辩的盛馥,一指压上了她的唇,“勿答勿争,且听且想!”
“朕再问你,?若是你盛家与齐家龃龉突起,齐恪护谁?”
“你不惜将朕想作恶贯满盈,然可曾想过他为何被掳走得如此之巧?恰巧就是此时?恰巧就是他齐允藉由李卉繁之手,剪除了多少旧党之后的羽翼渐丰之时?”
“你盛家可也是旧党?可是最难剪除?而你大哥既有谋反之心已久,他齐家兄弟又岂能不查?若查,为何屡屡不动?”
“而你大哥桀骜自负,恰恰就是易用之人,可用来造一个阋墙之争--而今说是齐恪被你大哥掳去,然你怎知不是他弟兄俩的连环之策?此策或可灭朕,或可除盛,至少是可让我等齐齐一蹶不振--于齐允,何乐而不为?于齐恪,他又则能置宗族江山不顾?”
“尚有!”刘赫终是道出了积攒已久的怊怊惕惕,其意酣酣,愈发不可自收,“当日你与齐恪反目,他若是真心悔过又怎堪忍待数月再追来云城?你又可曾想过他缘何要来寻你?果真是为真情难去,还是只为忌惮盛家?”
“末杨究竟何去你可又曾细想?她之莫名不知所踪,究竟是私逃而去,还是被杀、被藏?你可知底细?若是被杀、被藏,你可会觉的齐恪终究是可怕之人?”
“你道齐恪是淑人君子?”刘赫一声冷笑,笑得盛馥愈发心惊,“先论那时他明知朕与你情愫已生,亦知朕尚在云城,然何故他不来寻朕一叙?或是趁朕在时来一分伯仲?偏要待朕离开后再行其事--因他深知你外强中柔之性,只要以苦情相逼必然得逞!又怎容朕来阻碍?”
“再论你与他中箭当夜,他欲擒故纵、抛砖引玉,好一番设计迫朕认下刺杀之罪。你道他其意何在?他是要籍此一劳永逸,断朕痴心妄想之意......”刘赫太息一声,抚了抚已然敛声息语的盛馥,“论及他这等难于窥测的剑戟森森之心,这等佯作风行水上、楚楚作态之貌,朕确是自愧不如!”
“妄言不堪一听!”眼前尽是万事漠漠、心里已然隐隐悱恻的盛馥还是要作争辩,“你不懂尔永,更不懂我与尔永之情,皆是妄言罢了!”
“朕不懂?朕何以不懂?纵然朕不懂,你也该察眼前之势,该记得齐恪是曾叛你,而朕不曾!”刘赫说到此处有一点心虚,他骤然想起了托林寺与郑凌琼那夜.......
“你曾有侍妾五房!”心有灵犀般的,盛馥倏忽仰起了头,眸中的泪珠擎着寒星,颊边的笑意带着嗤嘲,“而今还有夫人二、三,且,你既要迎娶我大良公主为后......”
“朕迎娶你大良公主为后?”刘赫仰天苦笑,却尚不觉而今是可道明之时,”朕只是为足你所愿罢了!”
“至于侍妾五房、夫人二、三,那皆是朕之过往。朕是有不散之错,然只是为偿她们因朕下狱之苦。”
“朕自识得你后就一直独宿书院,朕的旧宅、昔日的耀王府中,亦是栽遍了木樨与梅。”刘赫顿了一息,忽然想着哪日应带盛馥去那里一看......“盛馥,你若要计较朕之过往,朕确是冤屈!朕旧情尽灭、荡然不存称物平施之心,而今予她们封号既是为赎,亦是为挡。而齐恪呢?齐恪是与你两情相浓之间觅了新欢、乃为叛!朕与他岂能同日而语?”。
“盛馥!朕为你甘做乘舆播越之君”,难道你还不信朕于你有‘谷则异室,死则同穴’之情?”刘赫两泓深潭映上了烁烁绛河,‘谓予不信,有如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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