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八、亟致志(2/3)
闪闪烁烁。一片隐约中万物似是愈发浑浊不清,盛为看到眼涩目涨亦不能辨,极远处那团“烟尘”是为扬灰还只是霭雾重重。“呼!”他忽然听得刘赫泄气!“哎呀!”他暗自惊呼一声、心既悬空--“九郎原是听错,二郎也终究是错了吗?”盛为不得不惶!若说他初时之惶只为齐恪之安、刘赫之命,那么而今要惶之事实在已是不胜枚举。在此“不胜枚举”中,盛馥之“不可测”实是他最惶之事--万一她太太过“出乎意料”而致覆水难收,终究反而误了盛家呢?“太过纷繁了!二郎实在有些应接不暇!”盛为再勉力撑了撑眼皮,作好了要与刘赫一同策马狂奔之备。可忽然刘赫就将马缰往阿卫手中一甩,退去一旁定定站稳。盛为一惊!眼看阿卫跟着他主子颠颠而去,竟也情不自禁地疾步跟上。
盛为虽然心还戚戚,然见刘赫已是少了许多忧急狠戾之色,便知九郎所言定是不虚。“吩咐下去,迎王妃!”盛为大声喝向离他最近的庄仆,“必要妥当!”
那人一旦应声而去,盛为却又觉心神悬空!他此刻恨不能发足狂奔去看个究竟,然他不能!他亦不能露怯于人前、更何况是那人还是刘赫。
“二郎听见了!”骤然间有“哒哒”声、声声入耳,盛为一个激愤便呼喊出声,然接踵而来的竟是各端的游思妄想“若然不是疯婆、只是无关之旁人呢?”“若然疯婆只是遣了人来知会一声,她已然独去了呢?”盛为愈想愈多、愈多愈烦,终究不耐,直往路中发足奔去。
“二郎当心!”众人看见盛为快要撞上疾马、齐齐惊呼。财宝想要飞身扑出已是不及,霎那脸色煞白。
“二郎安否?”一人不管被急勒而驻的马儿正翻蹄嘶鸣,凌空跃下就去扶住了盛为。
“二郎无、无事!”险些在一息之间就与众人阴阳两隔的盛为几乎面无人色,可他还是要强撑出一抹笑来,“二郎是想试试十九叔可是宝刀未老!”
“唉!”十九叔叹了一声,与身后纷纷落马的诸人道,“二郎还是儿时一样的性子,命可丢、脸面不可无!”
“哼!”盛为嗤一声,娇蛮不已,“十九叔老眼昏花,是以看不见二郎,幸而技艺尚在......”盛为虽然惊魂未定,双眼却在不停搜寻。“盛馥呢?”一眼仍是不见,他急到口不择言“,那疯婆呢?可是自己跑了?”
“二郎!”十九叔向刘赫处瞥去一眼,声气中全是劝戒之意,“二郎大了,不可再如幼时一般胡言乱语。王妃的马匹走得慢些,顷刻就该到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悬心下落、恐心上扬--盛为顿时就烂泥般地塌坐在地,“十九叔又为何不与她一道,还要先来?“
“王妃的脾性,二郎不知?与她执拗?岂不是自讨苦吃?”十九叔一把扯起盛为,小声道,“北人在此,二郎切莫失了体统。王妃体力不支,是以走走停停,又不愿我们相随。不过二郎放心,十五叔并荣家的几个一直暗自跟着,再说此间方圆几里终是自己的地方,并不碍!”
想去一探盛为安危的刘赫已然走道半程,忽见那人与盛为窃窃而言,骤生止步、心生不忿--自那时到此时,他们眼中从来不乏睥睨之色。什么北地至尊、什么拥兵之人,在那些人眼中皆是粪土一般......既如此,又何必要自讨无趣!刘赫旋身退去,唯想静心待盛馥“归来”。然这一等又是良久,久到那厢的盛为又始“搔首弄姿”。
“来了、来了,王妃来了!”一心要“将功折罪”的财宝早已替主子奔出了百米不止,只为能第一个喊出能让主子宽怀之言。这会儿他连蹦带跳地一路喊来,竟是让人人“心花怒放”。
眼见那几匹骏马正踱步而来,刘赫攥紧了掩在袖中之手:“走得如此之慢?!定是她不支!”他不禁要想,“今日已是如此,那阴日怎堪?后日又当如何?”
忽然有一骑加速疾驰到盛为那处,马背上的绿乔滚跌而下,“快去,快去随意寻了什么来,能抬的既好,定要铺满了锦被,越软和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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