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四、托颦眉(2/3)
/p>“眼下真好,陛下携来此地的还是我们托林山的旧部!正儿八经的寒朝大军居然只有小晟王私底下遣来的寥寥千人。可纵是正儿八经地都来了又能堪人家几战?且不说大都空虚了就有人要反,就说我们寒朝可是穷、穷得将陛下愁到满头几乎再不见一丝乌发......”
“可这都多少日了,陛下既不迎战也不讲和,任凭盛家女郎日日盘剥。这厢的百姓为此都已有不少骂声,这要是传回了大都.......?”
“陛下!小晟王有奏章来!”与旧时一般只着了一身儒袍的阿利至远处而来,勒马在刘赫三丈之外,一看见阿卫蜷缩到几要遁地即刻不悦。
“你个小子不伺候陛下只冲着黄土作甚?难不成那里会冒个地仙出来赐你个娘子?”
“他是想过江去寻他的老相好小娘子来着。”阿壮即刻出定,颇是不合时宜地损了阿卫一句,为此领了阿卫一捧黄土之敬。
“陛下在此,休要胡闹!”阿利见两小子“犯浑”得可疑也不执着,只微愣了一下就将他俩抛下,恭恭敬敬地对刘赫捧上信匣。
刘赫纹丝不动,不触不瞥、不接不启,只道了句,“不看!”
三人闻言倒不错愕,惟有更添些焦灼。想刘赫自来此地就不曾拆看过一封大都来文,论是太后的、平中王的、小晟王的还是哪个朝臣的,统统不看、全然不管!
“陛下,小晟王既与陛下添了兵,他的奏章或可一看?这已是第四回了,或者大都真有急迫之事呢?”阿利谨慎地劝慰着,眼梢处瞥见阿壮与阿卫正齐齐地痴望于他,心中更有了然。
“不看也罢!”刘赫还是惜字如金,两眼迷朦朦地直投江水,像是其中尽藏了他平生所想要愿所要。
阿利喘了声大气,忽然道,“既陛下不削看,那奴才!奴才斗胆、冒死,替陛下一看!?陛下若不阻了奴才,奴才就当陛下恩准了!”
看见阿利开匣取帛,阿卫两人登时面白如纸--陛下如今这等只阴不晴的模样,阿利还挑着他的心尖去,可不是在寻死?!他们惶恐地看看刘赫再看看阿利,只见一个还是木如顽石、无感无识,一个则是越看越疾、神色越来越紧.......
“陛下!小晟王道是大都并几个重镇皆是快要断粮、断盐、断药、断棉麻.......南来的商户悉数撤走不算,本是我们朝廷许的商贾也都莫名不见了踪迹,人货两空!”
“这......”阿利将捧着帛书的双手推到刘赫胸前,“这是要逼着民反再藉此制肘于陛下,与这处是一般的手法......陛下!”
刘赫见有“物”来扰,旋即眯起了双眼面露不耐。几息后见此“物”扔是执拗不退,便索性闭起了双眸,除却充耳不闻之外更做了个眼不见为净!
阿利于此倒是真不意外--他似笑非笑般地点了几下头、轻“唉”了一声替了那句不得出口的“果不其然”,随后就收起了帛书,摆出个本不足惜的赴死样来。
“陛下!奴才可是憋不住了,有些话即便说了会杀头奴才也是要说!”阿利说罢回头瞧了一眼两个失色的小子,丢给他们一个“豁出去了的”眼色......
“奴才们跟这陛下这么多年并不是为了陛下有一日能成陛下!而是陛下任成什么都是奴才们的主子!奴才们的命惯来也都是主子的,并不因为如今有了什么将、什么官儿的名儿就变了性儿,并没这个道理。”
“做奴才的就不因问主子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那样做,奴才们也不问陛下今次究竟是为了寒朝还是为了盛家女郎,于奴才们这本也不打紧,可奴才们不愿看着主子受屈受冤的,真是会气不过!”
“就如眼下这事儿,陛下明明是被冤枉的。不论冤枉陛下的那人是谁,眼下看着就是要借了盛家女郎这把刀将陛下赶下九五之位去......人家可是太知道天意不如民心的道理--一旦百姓没吃的没穿的、得了病没药吃了、过不下去日子,还哪里能记得什么腾蛇现空的天意之说,纵记得都能说成另外的意思,只怕到时个个都要说陛下是歪道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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