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九、空穴风(2/2)
远“居心不良”并非空穴来风;原来盛家郎主有意与大郎疏远、默许他“自立门户”亦是为了有朝一日或可以避嫌;原来盛远刻意疏远旧人旧物、只爱在蜀中流连是为了有日可以“有备而来”......那么他掳来自己无非是想让天下人都以为是刘赫是为“夺妻”,而行下如此恶径--依照盛馥的脾性、依照皇兄的心性、依照盛家的习性,南北这一场恶战便定是在所难免!且盛馥一旦认定又哪里能听得进半句之劝、一句之辩,刘赫一旦应战怕也是骑虎难下......一边是志在必取,一边是百口莫辩,南北朝堂中又从来不乏好战喜斗之人......甚至皇兄或也会以为这是折一折盛家的好时机,北朝宗亲、诸侯更难免会将此当作是挫一挫新君乃至取而代之的上上机缘......这番乱战若开、这番乱战若维持经年、这番乱战若只是鹬蚌相争--那渔翁只需适时而现便可满载而归!
“拂之!拂之,你为何?!”齐恪咬牙切齿地唤着盛远,已是无力再想。郑凌琼所说字字入情、句句合理,他而今不能不信自己竟被大郎舅做成了置换江山的筹码!不!盛远何止又是只将齐恪做成了筹码,他之后要舍或还有自己的亲妹、亲弟,乃至父母双亲......至于宗室、至于朝臣、至于会因为此趟战事而丧生的无辜黎民,哪里还堪他挂齿?
“拂之,你不该!孤知你从来不喜屈居人后、从来不惯委曲求全,孤知你为失萧梓彤而恨意难消......然你终归还是不该!”齐恪艰难地抱住了脸、险些呜咽,“你烦郁之时为何不与孤来相诉一、二,哪怕是说与皇兄一听--你若坦然他亦不会拘泥,而今种种之嫌弃、之错便不会铸就!恰恰你不曾寻过皇兄与孤这两个同你一起长成、状若兄弟般的、却偏去听信那青袍人的撺掇......”
“且慢!”齐恪倏忽间觉得些尚不能连贯的片段需要他去拼凑、且一定要拼凑整齐......
“你可曾听见那青袍人姓甚名谁?可知他究竟是为何人?”齐恪抬起头问向正噗嗤噗嗤眨着眼、欲想劝又不敢劝的郑凌琼,那人一见齐恪“活转”了来,瞬间松了口气,又拍了拍心口,才斯斯艾艾地道,“我是不知道他姓甚名甚,只听见那‘卑职’还有这里的人都称他作尊上。”
“其实......事关那青袍人,我有些话还不及跟殿下说!原也是在纠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现如今的,还是说了罢!”
“殿下可记得我曾说的,若不是有人拦着,刘赫早已杀了我千回?那曾经拦着刘赫的人也是个青袍人,也是爱散着发,也是自称贫道,身量也几乎是一样......”
不待郑凌琼说完齐恪便气急败坏地惊跳而起:“你是说、是说刘赫与盛远勾结?”
“不是不是!哎呀!”郑凌琼看见此刻东倒西歪的齐恪,无奈又只好上前相扶,一边还着急着要把话说清,“我见他那第一眼,他不曾说话那会儿,还真以为他们就是一人。可听他话说得多了,便觉得定不是!”
“刘赫那处的那个,油嘴滑舌的,即便说正事儿也让人觉得没个正形,而这里的这个,即便是说笑话也是没有半点有趣之处,倒让人听得发怵!”。
“还有站着、坐着、走路,都是不一样的。一个皮皮赖赖地,一个端庄无比,可是沁在骨子里的天壤之别,装都装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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