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三、子非鱼(1/2)
得报南地良朝大军压境,大寒朝堂满壁震惶!
而今北地正为瘟疫困焦、安内尚且不易,然武顺帝偏在此刻猝然增派了大军戍边......岂不就是罔顾了两朝“互不攘”之盟,欲行那落井下石之道么?
然能奈何?不能奈何!打不过又怎能奈何?可果真是要就此亡国?那也确是定定不愿!
许多因为时疫久违不见的宗室、朝臣们为此集聚一堂,一边急忙想探听良朝那李淑媛递来的是什么样的“音儿”,一边在心中理着头绪--若战事真起,自己要到哪里去避!
朝堂上的拓文帝颇有心崩力碎之感,一向阴鸷的神情而今愈发沉落。他甚至不敢去拆那“国书”,只怕一拆之下见着的赫然就是一封“战书”--就此绝了他“南地只是摆个声势”之想!
而大寒朝宗室诸贵、三公九卿们再是焦急,这会也无人敢去催--他们可均是看见了陛下那青黑的眼眶就像是拿了哪宫娘娘的黛青描过了一般,他那脸颊、嘴唇,也像是拿胭脂敷过了似得、泛着比平日愈发艳美的娇红之色......凡是拿这般颜色示人的陛下,这心绪神思总是不寻常些......但凡是在陛下不寻常的时刻,为臣的还是少言寡语才是上上之策!
“齐允无能!居然遣出内宫夫人戍边!良朝国运衰诶!”拓文帝死死地盯着那不曾拆开的装着“国书”的大匣子,说了一句自认为既是解气又是壮胆之话!
若在寻常,此时定当会有人率先出列,道一句:“陛下英明!”接着便是众人附和、好一番歌功颂德......然今时满堂之中竟是无人出列、无人附和,一派死寂之态!
拓文帝或不知此刻诸臣均在暗暗叫苦不迭;他或不知此刻这“藐君”之形,并不是诸人突然就不懂了为臣之道、或是猝然都成了些不知死活的“妄人”;他或不知而今他们一个个都在疑惑陛下说的“国运衰诶”中的“那国”究竟是“寒”还是是“良”--毕竟南边儿那“良”巳然兵强马壮地杀到了家门口、并无有个衰败之相,但若是陛下说的乃是“寒”、自己再去道一声“圣明”,那不就是失心疯了要特意给自己找些不痛快么?!
“众卿何想?”拓文帝显然是为这派寂静不悦,拧着眉又问了一回。
何想?能有何想?又能做何想?
寒朝分封出去的诸侯从来就只顾自己好坏、不问国事,且靠不着他们;皇后族中那人虽是占着大司空之位也有些兵马在手,然于行军打仗从来就是一窍不通、不通一窍,向来只知晓用蛮力服人!试问为首者如此,手下兵卒将领又岂能免俗?自是不能!既是不能,那便不可与南边儿的去比兵法兵术.......唯有可比的唯有拼命一项,然那些个命数也断是拼不过人家的去!
穷途末路之下,那些个老臣不免就要唏嘘遐想:若当年大将军在时,或还可勉力与南边儿一战.......纵然不提大将军,只论他那些儿郎若不曾被削兵夺权、能多豢养些将士,而今就断不至于会全无招架之力!
还有耀王!若是耀王尚在,保不齐就能凭借他与南朝的“交情”从中斡旋一二、免了这兵马之灾!想他旧年还因在与南地联姻、通商、办学之事上立了大功、因此晋了爵......可突然地就被贬了,突然地、就凭他侍妾的几句话,耀王府连带着晟王府、大将军府又都成了逆贼,且是“必诛之”的逆贼.......
而今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倒还能有何想?且看看这瘟病遍地的......当真是无法可想!
许是受了帝王感召、许是会意到了众人不善的心神、许是当真自觉是“神武无比”,期门监的中郎将忽然出列,旷声道:“微臣虽自旧埠而来,不甚懂这子那子的兵法道道,然我等有不畏死之心、有全力效忠陛下之意,故以请命出战!祈陛下恩准!”
他这一言恍若一滴骤然跳进了热油锅的水--骤然间、炸了锅.......
“不论期门监本不堪大战之用,只论而今才得几许人在,中郎将何以敢妄言出战?”
“战之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先时因为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