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短歌微(1/2)
郑贵嫔斜依在软垫上慵坐懒靠,身上穿的正是方才灵雀挑的那几件衣裳。只不过她穿罢了却又嫌弃墨绿色暗沉晦涩,终了还是要了桃粉的封腰与批帛换上。穿罢了再是梳头上妆的一番折腾复加上五更就进了丹房......到此刻她是真切地觉得乏累!
“瞧瞧本宫!这会儿内里有粉色的诃子裙娇柔欲滴,外有朱红大衫明媚灿烂,乌沉沉的紫貂皮泛着油亮亮的光滚镶在袖口、封腰、裙摆、批帛上,又重重地压上了尊贵、再配上赤金红宝牡丹钗.......本宫若说自己姿色是天下第二的,定是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也是寻不出个第一来!”
“可又是能顶了什么事?这天下第一也是挣不到皇后的命,现如今倒只能想着挣个太后来做!可是太后啊!那可不就是寡妇!?天下第一做了寡妇,可还有什么意思?!”
“唉!本宫要做皇后怎么就千般不成,要做太后却是易如拾芥?为今只需待那老东西废了“去母留子”那一条、再封阿七做了储君,本宫只要几支香、几丸药就能神鬼不知地成全了自己去做了寡妇!”
“可那究竟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寡妇呀!故以什么黄后、绿后,纵然这趟瘟病她命大不死,届时也是逃不过!本宫已然做不成皇后了,难道还要有个太后爬上自己的脖颈去?想也休想!”
“刘赫!可不是都是你的错!本宫在宫里熬了这么些年、冒死给他们下了这么多药,可不就图一个你我的将来?!可偏生你是天下第一不知惜福、不争气的!故以本宫做了什么你都是怪不得,恨不得、怨不得.......”
郑贵嫔半寐着,时笑时嗔、落落翻翻地数着、梦着自己的心思。恰好想轮到自己那一经年难解的心结时,只听见灵雀来回“人带到了”!
“倒也是巧,想着她她就到了!”郑贵嫔闭着眼讪笑了一回就让灵雀去把人带来,“或许本宫今日倒能好生医了这心病!这都缠了多少年了,也是好笑得紧!”
只一会儿,灵雀就带着一个杂役打扮的宫婢进了内殿,那人垂着头走到了朱案前翻身就跪、跪下就伏地叩首!
“奴婢拜见贵嫔娘娘!娘娘金安万福!”
“起来说话罢!又不是什么生人!”郑贵嫔睁开了眼、却还是懒洋洋地依靠着只顾盯着自己殷红的蔻丹端详,及其不经心地赐了个恩典予那个正趴伏在地上的“宫婢”。
“谢娘娘!奴婢不敢!”那宫婢恭恭敬敬地回着话,跪直了却仍是垂着头不起身“奴婢还是跪着回娘娘才妥当!”
“你个蠢婢子出去候着!只要本宫不喊,你们若有谁敢进来的,敲断了腿再扒了皮!”
郑贵嫔沉声喝走了灵雀之后,蓦然笑魇如花,
“哟!可是难得!”郑贵嫔,“这都落了难了,即不哭也不嚎的、还是这么有分寸!你果然是比四娘那死婢子强得多!可见老婆子调教人也确是比本宫强!”
“世间并没有哪个能比得过娘娘去!奴婢也是娘娘的奴婢!”那宫婢仍是恭顺地答着,恭顺到即使有人疑她不是真心、却抓觉不出半点的不适意!
“也是难为你!明明心里毒得跟蝎子似得,这面上儿啊、还能跟春风一般,嘴也是成天抹了蜜一样.......啧啧啧!倒叫人怎么防得住!”
郑贵嫔说罢就挪动了视线,直盯着那人的幞头不放,“都是许久不曾见了,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可是遭了罪受了委屈了!”
可那人听见了、踌躇了一息才慢慢地稍抬起了头.......
“你可是做下了什么亏心事,故以不敢让本宫看?!”郑贵嫔见状怨怒拔地而起,一声娇斥之后,惊得那人连忙抬起了头,恰恰好--四目相接!
“娘娘还是这般绝世的颜色,永是青春动人。奴婢是轻贱之人,只是怕冲撞了娘娘才是不敢抬头!娘娘恕奴婢则个!”
那人只敢看了郑贵嫔一瞬就又埋下了头,但她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可是堪堪两端!
“绝色就是绝色!任是何时何地、何样的心思情绪都是一样并不会变的!怪不得当年殿下要夸她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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