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金钿锐(1/2)
瞬息新春将至,此时的良朝都城虽是繁忙熙攘依旧,却是较往年少了许多的喜闹向荣之气!
前有睿德皇后殡天、中有皇宫走水险些危及至尊安危、后有十几位后宫夫人不幸薨逝.......国孝之下、多事之秋,京城民间不见嫁娶、市井不闻曲乐,就连兜售年货的吆喝声也是不敢大兴--如此情境、还哪敢言及喜乐?更何况!众人皆还是有天大之事要虑、要愁!
眼下至尊欲要伐北之声是一日高于一日,朝堂上那些为官的,或是一心只想揣度至尊究竟会以谁为主帅去行那一统大策;而黎民百姓在忧的,则是自家的夫君、儿郎可是会被抽丁去战--自此一别茫茫、生死不知!
若说如蝼蚁般的庶民百姓只能待“命”等“运”只取一个静字,那彼班总也“高高在上”的能臣重吏却是风樯阵马般迅捷:各行自以为最善之道。
许多人在备--诸如李阀阅、谢阀阅等皆是抛下了长久的闲适、厉兵秣马,只待至尊一声命下;
许多人在防--诸如朝堂上一贯主张南北和合的一干左右军将军、尚书省几位尚书郎等等都在竭尽所能撇清了自己、就怕谁人给他们个按上个“怀柔为假、卖国为真”的罪名,那便也要追了睿德皇后去到地府,再行尽忠之仄!
许多人在盼--诸如那许多方入仕途的寒门年轻儿郎,个个均想藉此良机一展鸡鸣而起之德、碧血丹心之志--若天公作美由此立下功勋,至尊必会赐己脱出寒门之籍,日后位列高门之中,岂不快哉美诶?
许多人在疑--诸如盛家、王家等那般与良朝长久相依的士族人家。至尊向来推崇“稳--而定江山”之策,而今难道就为了那区区十几个早已失宠的后宫夫人便要操戈北伐?况且并不曾听得至尊于此有任何明谕暗令,故以至多--那兴兵之说也就是为了掩饰那不可深究的“北人行刺”一案,特意虚张声势的罢!
就在这般各人各行其想、各人自耽其忧中、各人浑浑噩噩地迎新辞旧、都料想着就待新春一过,那让人难猜心事
但出乎意料之事往往会来得措手不及且定是要让人不堪设想!
元辰方过七日,李淑媛忽然在夜半不见!而与她同时不见的,除却至尊新召进宫的两千“娘子军”,更有李家三万军士!
满朝惊骇哗然、至尊惊怒震天!举着李淑媛留下的信笺厉声质问李阀阅可曾”纵女行妄”,不然她怎生能调动三万兵马且还能安然出城?
可李阀阅是当真全然无知!他腆着青红不辩的脸色、挟着愤忧不分的神情,道是冒死请至尊许他一看娘娘留书或许才能与陛下解惑........
齐允准奏。当即铁板着脸将信笺交予李阀阅,让他去好生细细读来.......
李卉繁自幼并不曾不少了读书教养,单凭她能将兵书倒背如流,就可猜她的才情要远高于世俗中所谓“文才之女”!然她向来只爱随性!然她惯来下笔肆意!若不是有万般无奈、非然不可之情,她就鲜有循规蹈矩之时。而今、她留于至尊的书信却偏偏不占那“鲜有”之时,倒是极尽了市井鄙俚之风!
信笺上书:北地宵小烧了臣妾的殿宇、又险些要了臣妾的命这是头一桩冤仇、他们亦谋害了宫中这许多夫人的性命那就是第二桩仇隙、而这第三桩最是要紧的,便是那些满意差点害得陛下也要一命呜呼.....臣妾虽才疏学浅却懂“是可忍孰不可忍”之理,终归这气臣妾可是忍受不得!故以臣妾要去到边境之地排兵布阵,让北地蛮夷好生见识下我良朝之威!
然臣妾不会真打,真打这些兵将也是并不堪用!臣妾只为了吓唬而去,故以陛下全然无需忧心!陛下若问臣妾为何事先不奏........臣妾体会陛下既不想兴兵作战因而苦了黎民苍生、又不甘不回敬了北地蛮夷的兴风作浪的两难之心。且想来陛下必不会准臣妾领兵出征,故以才是出此下策,不告而走......
若有人要说我良朝“更无一个是男儿”、倒要一个后宫夫人领兵去战的,陛下大可训斥了他们德薄能鲜、寡闻少见!有道是杀鸡焉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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