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鞮侯府杀人事件(上)(2/4)
森林里猝尔发出一声尖锐的鸟叫,笛声一息,愈发寂寥。马蹄铁敲在碎石小径上,铿然作响,蔡吉一行四人顺利从林荫树海里顺利走出来。
铜鞮侯食邑铜鞮,即上党郡铜鞮县。
眼前这座深藏山谷的铜鞮侯府,乃是上代铜鞮侯精心经营的后备安乐窝,由于铜鞮旧宅毁于黄巾战火,现在几乎是全族东迁青州。
“来人止步!”四匹骏马离庄园大门一箭之地处,两阙瞭望楼同时发声警告:“请问贵客尊姓大名?”
李维策马而出,扬声回答:“雒阳林飞。”
随着绞盘吱呀呻卝吟,吊桥徐徐放下。
满面和气的侯府管事候在路边,控背行礼。
李维从袖里取出两封请柬递到佣仆手里的盘子,管事眼角扫过信笺末尾的夏侯氏家纹,一挥手,六名训练有素的庄丁快步奔来,走在四人面前引路。
即便是深山,坞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做到自给自足。
最醒目的五层连阁碉楼分布四隅,飞檐拱角,外架栈道相通。
铜鞮侯府被作坊和民宅围在正当中,六层高楼鹤立鸡群,让蔡吉想起后世倭国的天守。
铜鞮侯府中门洞卝开,一个白衫青年立在府门迎客。李维和令狐九先跳下来,各自服侍主人下马。
“子皙兄,多日不见,别来可好。”林飞熟络地打招呼。
夏侯桓抱拳答礼:“托福。去年冬至雒阳芳林苑一聚,算来恰好半年时光,这位可是甄家小娘子?”
林飞一挥折扇,掩口胡卢而笑:“非也,是在下远房表妹吉祥。”
蔡吉在帏帽里横了林飞一眼,也不说破,拱手为礼:“小女子吉祥有礼。”
夏侯桓听声一怔,转而会心一笑:“二位请。”
“子皙,子泉(夏侯文)、子皎(夏侯建)和阿怀阿舒他们可好?”林飞随口问道。
夏侯桓脚步一滞,随即若无其事跟上来:“七天前,幼弟殁了,我们兄弟外出狩猎,山顶一块落石砸下来……可怜他才一十三岁。”
顿了顿,夏侯桓叹了口气:“本来大哥一去,父亲就伤心摧藏,阿舒跟着一去,家父就……”
“节哀顺变吧,你的手怎么回事?”林飞眼光瞄到夏侯桓右手的绷带。
“没什么,前日和子皎击剑,浅浅划破皮而已,进去吧。”
忽然一阵喧哗从回廊拐角处传来。
一声悦耳的呼唤随风送入诸人耳膜:“解忧别淘气啦,看你往哪跑,快回来。”声音娇卝媚,宛如塞北糖酥。
“喵呜……”一只白尾黑猫忽然从花间跳出来,扑进蔡吉的怀里。
“呀,小东西。”蔡吉托着花猫腋下,把它举到面前:灵动的眼珠咕噜乱转,软卝软长须随着嫩卝红鼻尖不住抽卝动,卡哇伊!
“婢子见过少主人,二位贵宾。”一个十一、二岁的萝莉匆匆碎步跑出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室内端茶递水、叠床铺被的丫鬟。
“女王,带解忧下去,一天到晚还玩不够吗?”夏侯桓冷语斥责,不过并未生气。
“是,少主人。”小丫鬟向蔡吉行个礼,抱起花猫笑嘻嘻而去。
目送她“吧嗒吧嗒”一路木屐击地离开,林飞露卝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折扇拍拍夏侯桓肩膀:“恭喜子皙,几时筑金屋啊?”
夏侯桓干咳两声:“小弟刚过身,要收房还需问阿母的意思。”
“阿修战死荥阳后,令堂巴不得你们哥几个早早开枝散叶呢。”林飞继续挑卝逗。
“我又不像阿文那样痴迷武事,一心想卝做个霍骠骑、班都护。”夏侯桓也笑起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真是痴子。”
蔡吉旁边插一句:“刚才的小丫鬟是谁?”
“去岁路过安平时买的,她入府前家里起的小名儿叫女王,内子给她起的家名是郭照。”
说话间,众人来到大厅。
蔡吉摘下帏帽露卝出庐山真面目,夏侯桓嘴角一撇,不动声色邀客入座。
蔡吉端坐在林飞下首的席位,令狐九一声不吭,站在蔡吉身后,偷偷打量“上流社卝会”。
左手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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