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社会很骨感(2/2)

这天夜里，白小凯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滗干了泔水桶里水，用筷子挑食那里底子上的面条。

桶是黑色塑料筒体较厚的，农村用来挑粪的那种，蓦然又感觉自己处于闹哄哄的街道上，而且全身裸露着，但那些过路的人好像并没注意他得存在，他感到从没有过的羞耻，他寻找躲藏的地方，可四处都是人，他怕自己一有动作就会被人们发现。

眼前是一片黑暗，躯体好像被无形的力束缚，很难动弹，他想不起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睡在哪里……

醒来，明白那只是梦，现实里并没发生光屁股站在大街上的丢人事，感到轻松了，可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白小凯懊丧，怎么会做这样离奇荒谬的梦，感叹到，日子过得衰，想必也做不了什么好梦。

之前在施工单位上班，从来没有星期天，几乎没有休息日。到了监理公司，有了休息天。休息天不一定是星期天，工地时时刻刻都不能少了监理人员，故而都是调休，不定是星期几休息。

这天休息，白小凯想睡个懒觉，可一大清早，侯波就给他打来电话：“喂！还在床上煨你的热窝鸡呢？”

白小凯无精打采，哼哼了几声，应付他。

“我昨天做了个梦，感觉很清晰强烈，你给我算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做梦开飞机……”侯波在电话那边咋咋呼呼。

“慢，慢，慢！”白小凯打断侯波问他，“什么，你做梦打飞机？瞧你那点出息，我做梦都是……”

“你是驴耳朵、猪脑子、狗嘴？听我说完！我做梦开飞机，不过是用电视的遥控器，遥控飞机，是那种歼击机，好像是国产的，比较现代的那种。开始还能很好控制，那飞机还听指挥，到后来就控制不好那飞机了，我那个着急啊，再后来那飞机就坠毁了。我认为自己闯下大祸了。我找地方藏那个遥控器，这遥控器可就是我的罪证的嘛。可就是找不到妥当的地方藏。心急火燎地，那个着急啊，这时候就醒了。弄的一头都是汗。喂！你在听没有？”侯波电话里叫道。

白小凯回道：“听着呢！”

“老白，你给我解解，这梦是什么意思？预示什么？”

白小凯被侯波唠叨的也没多少睡意了：“呃，这个吗。飞机坠毁——机毁，谐音就是机会。可能你是什么机会来了吧？你想啊，飞机是天上飞的吧，那飞机是现代的飞机，那就是良好性能的飞机吧，就是天赐良机了。不过，你是用的遥控器，那遥控器你掌控的，就是说，这机会是你掌控的，又好像你没掌控好似的。还有啊，机又与鸡同音，这鸡看来是比较高级的鸡，又是国产的，不是进口的，而且又是战斗鸡，有个高级鸡被你毁掉了……”

电话里没法区分鸡与机，但听白小凯说着就不像好话，侯波对前面的解释还是比较满意：“好了，好了！大早晨还没漱口吧，电话里都闻到你的嘴臭了！”

白小凯问侯波：“你现在干什么？bō_bō。”

“你这‘现在在干什么’是广义还是狭义，是长时间还是短时间？”

“狭义怎么样？广义又怎么样?”白小凯电话里问。

“从广义来说，也就是长时间来说，我正在等死。”

“那狭义和短时间呢?”

“正在喝茶看电视。”

“靠！看你矫情的。喂。我问你，出来撸串不？”

“来啊！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喝小酒了，你怎么不早说！”

“好家伙，真受不了你。怕耽误你生意，下班又怕耽误你耍女朋友，怎么还怨到我头上了？”

白小凯刚放下手机，铃声又响了，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是座机电话号码。

这类陌生座机号码，不是广告推销，就是打错电话，再有可能就是电话诈骗。

白小凯懒洋洋，拿起电话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