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西窗幽梦(2/3)
提到秦樵关时,她的语气都不留什么情面,但当祁穆飞也同她一般议论秦樵关时,她却不乐意了。“夫人所言极是。”
“祁爷此言差矣,我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
“严格来说,这放妻书还未奉入清徽堂告禀先祖之前,你依然还是我祁某人的夫人。”
“哼!”
“嗯——夫人这一声哼,已颇具苍樵寨寨主之神韵了。”
师潇羽瞪了他一眼,差点把这嘴边的哼字再次脱口而出。
“对了,当年令尊与秦掌门黄河一战,他俩也因此与令尊结缘,不过,据我所知,那时白樵寨那位已经是秦掌门的弟子,为何他没有与令尊相识?”祁穆飞突然问道。
“陆世叔?”师潇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我听我爹说,陆世叔拜入师门的时候,身子就不大好,当年黄河一战,他也是因为身体之故自请留守关内,所以未曾与我爹见面。”
“原来如此。”祁穆飞沉吟片晌,又道,“他得了什么病?”
“不清楚。”师潇羽摩挲着手里的空杯子,摇了摇头,微微努了努嘴道,“好像是腿不大便利。九叔不是见过他吗,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呢。他应该知道啊!”
“九叔光顾着和人家喝酒了,哪还能注意到人家哪里有恙。”
“那是!”师潇羽娇俏的一声轻笑,“除了你,谁会和人一见面就问人家,您哪里病了啊?”语笑间,两道眉弯微微蹙起,两手于心**叠,作出了西子捧心之态。
“夫人取笑我便取笑好了,何必东施效颦呢?”
“你生气就生气嘛,何必话里带刺!”说着,她一把掼下了手里的杯子。由于用力过猛,杯子落下时,底部一斜,侧翻在了桌面上,沿着桌角骨碌碌滚出了寸许,险些坠地,幸好祁穆飞及时出手,半道接住了它。将杯子复归原位时,祁穆飞无意识地向师潇羽靠近了些许。
“我……我不是……不是说你是东施……”
“我知道我不是东施,我是河东狮嘛!”
“河东狮吼心茫然,不是惧卿是爱卿。”
银烛背,红炉畔,一抹红霞簇新月,两鬓青丝拂绿波。
金徽冷,银字寒,琴心未许声先许,不是思君是恨君。
听着祁穆飞这一句肉麻的告白,师潇羽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恼恨,为什么你从前就不这般呢,偏偏到得今天才拿甜言蜜语来哄我!
侧身转眸来,师潇羽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转过话题道:“你……你好端端的,提……提什么陆世叔?”
祁穆飞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甜言蜜语,语气一如平常道:“没什么。我听说他身体不太好,所以猜想赤焰子会不会把他的玉龙鳞甲送给了你的陆世叔呢。”
“很有可能。”师潇羽不无认可地点了点头,神色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低忖良久,她忽然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你怎么提到陆世叔的时候,口气怪怪的?”
祁穆飞佯作否认状,揉了揉鼻翼,酸溜溜地说道:“有吗?可能是嫉妒吧。你有这么一件宝物,他也有,而我却没有。”
“那你就尽情嫉妒吧。”霜竹青管,绕指柔转,轻快而灵巧,足见主人心情之佳。
“夫人刚说,要与为夫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可惜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惜啊,忘不掉了。”
祁穆飞目视着远处,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的余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师潇羽那一抹红唇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正在试图掩藏内心的欢喜。
“哎——你见过段有常吗?”祁穆飞这一问来得很突兀。“段有常?!”师潇羽蓦地一怔,手中的霜竹霎时停止了转动,她一脸惶惑地望向对方,问道:“什么意思?”
“没有,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段有常?”
“见过啊。”
“什么时候?”
“呃……八年前,绍兴二年。就是他出事那年。”
“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废话,当然是出事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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