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螳臂可当车(2/3)
乎是料定那马上之人无言以对,接着又道:“不过,您提醒的是,人在道上走,是得注意安全,尤其像你这种从后头来的,冷不丁背后捅我一刀,我都怪不着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背后没长眼睛。”师潇羽话中带刺,那马上之人听完之后表情严肃了起来,显然是心中有些不快。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师潇羽那张白嫩嫩的细脸上嵌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而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子也正死死地落在自己的脸上。他那一张被西北风吹得了无生机的脸上,诚无半点风景可言,最多也只有飞沙走石和荒漠戈壁的点点残迹。
二人眼神交锋,没有刀光,没有血影,有的只是顽石般的倔强和铜铁般的刚强。
那马上之人倒也没有立时发作,只管问道:“你这双眼睛倒是长得水灵,刚才可有见着什么人从这过去?”
师潇羽见他面色依旧,似是不愿理会自己,又似是不屑理会自己,心下怏怏,但不消一会儿功夫,只见她柳眉一舒,复又浮上来一张俏丽的笑脸。
“你这匹马双瞳夹镜,目光有神,是匹坦荡可靠的好马,可惜啊遇上你这么个主人,也算是瞎了眼了。你说你一个昂藏七尺的男人大丈夫,说话怎么如此拐弯抹角!想问人消息,何必说那些不相干的话!问就问吧,又何必明知故问!”师潇羽一脸恼恨地埋怨道,犹似她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
与她相距一步之遥的赤色马俯首喷沫,似是在附议什么,可它鼻端喷出的灼热气息又自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让人无法轻易靠近。
马上之人依旧强忍着怒气,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眼见恚怒已深,即将发作,师潇羽马上识相地言道:“方才确有一人,和你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慌里慌张地从我跟前逃命似地跑了。”
“你可看清了?”那马上之人以十分克制的声音问道。
“他逃命逃得紧,我也不知有没有看清,我且说说我所看清的,你且看看那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师潇羽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人年近知命之年,却生得一副亡命之相;五短身材,却藏着十分的煞气;面目狰狞而猥琐,一道刀疤横贯一张枯脸。人不人鬼不鬼的,可吓人了。”师潇羽一边回忆一边说,“哦,对了,那人还是个瘸子呢。”
马上之人听到“瘸子”二字,脸色瞬即又阴沉了下来,被髭须覆盖着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好似被师潇羽戳中了什么重要的穴道。
他以一种威而不怒的语气问道:“你可见到他往哪里去了?”
师潇羽仰面斜望着天空,却不看对方,还故意反问道:“您还没说呢,那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是。”马上之人浑厚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好似有些不耐烦。
可师潇羽却不厌其烦地继续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马上之人低头看了一眼师潇羽那张干净而天真的脸蛋,他本想跟她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他却又把话和着寒风一起咽了下去,转而以一种低压而沉郁的嗓音说道:“丫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不是去害他,我是去救他的。”
杏娘在车内默不作声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下十分讶异。她不知道师潇羽为何要故意刁难这个人,更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对师潇羽处处忍让;还有,从师潇羽略显刻薄的措辞之中,她感觉到师潇羽对那铁笛龙也不存什么敬意,那为何她现在要在这里为他拖住此人的脚步呢?
杏娘满腹疑云,也不知这人是好是歹,只见吴希夷神色坦然,她便也姑且沉下心来继续细听着。
“你当我三岁孩儿啊。”师潇羽绕马徐行,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且不说你俩之宿怨,但看他身上有伤,你刀上有血,他仓皇逃命,你穷追不舍,这还不是要害他?”
那马上之人横刀于鞍前,道:“要害他的人不是我,是后面青枫浦的绣羽白头翁,是他要杀我们。”他本无意再与之枉费口舌,可怎奈师潇羽阻在岔道中央,观其意,这一时半刻是不肯放行了。
“胡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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