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谁是羔羊(8)(2/4)
绷带,血还在殷,马良臣提醒着:“枪伤可是污染性伤口,这点酒精可消不尽创,你得去医院。”“哎……我恐怕没机会在医院躺着休息了。”大兵讪笑着。
背后的马良臣看到了他腰里还插着枪,手势停了下,像在抖,大兵似乎感觉到了,提醒他道着:“我现在已经是嫌疑人了啊,老马,谢谢你收留啊。”
“说什么呢,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马良臣又开始包伤处了。
“什么东西啊?”大兵好奇问。
“嗯,咱们连里最犟的那头驴,呵呵。”马良臣开了句玩笑道,这是在连队里的玩笑,都是犟头驴,最犟的那个当属南征了。
大兵笑了笑,手伸上来,无言地抚了抚马良臣的手,人心的变化让他唏嘘不已,战友一个安心于小职员的生活,一个已经踏上了不归路,而他,现在估计是最差的那头驴了,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
“大兵啊,我说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
“你得先说啊。”
“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清楚,你不会做昧良心的事。”
“谢谢,我做过,可这一次不是。”
“所以,你这一次可能会更惨。”
“嗯?什么意思?”
大兵好奇了,老马过来人说话的口吻,让他已经很难心领神会了。
“花心的fēng_liú到死,黑心的赚钱到死,贼心的舒服到死……可有良心的,是不得好死啊。”老马道。
大兵笑了,扯得伤口疼,他有点虚弱地道着:“你这个大师傅什么时候会做心灵鸡汤了,还是下了药的。”
“你别不当回事,我和你一样都曾经站在最前沿,当官的什么玩意咱们都清楚,我们眼里的世界本就是灰暗色的,我知道你在做好事,可你不该动了所有人的利益,那样你会成为公敌的……磊子不过个当跑腿的,其中魁五顶多也只能算条狗腿,你连他们也斗不过……他们背后的人,背后的那个阶层,可能我们这样的人,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马良臣轻轻地,粘上了医用胶布,规劝道:“听我的,快走吧,走得远远的。”
“我穷得只剩下信仰了,连这也扔下走,我会死不瞑目的。”大兵笑道。
“信仰?你别跟我瞎扯,你那时是跟你爸置气才当的行刑手,你有屁信仰。”马良臣揭底道。
“以前真没有,现在嘛,是真有。”大兵拔着枪,检查着武器,退弹,又合匣,重新插回腰里道:“我相信恶有恶报,如果没有,那我就亲手来报。”
铿锵、悍勇、似乎比曾经狰狞的刽子手相貌,又多了一分狠辣,让马良臣的心蓦地抽了一下,曾经这些行刑手执行任务回来,虎着脸大碗灌酒的凶相又回到他记忆中来了,他像机械地一样,回身刨着柜子,准备送给领导的酒拆了一瓶,大兵拿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着,在他的嘴角溢着酒,在他的眼角,似乎也溢着亮晶晶的液体,却不是酒。
“谢谢……好久没这么喝过了。”大兵顿着见底的酒瓶。
老马却是眼中酸楚,哽咽无语,此时响起了敲门声,把老马吓得一个激灵,大兵却是提醒着:“没事,去开门吧,我叫的人。”
“你……叫的人?”老马不解。
“别问了,我马上就走。”大兵慢慢的活动有点僵硬的左臂,老马趋上前去开门,意外地,姜佩佩却站在门口,她急急地奔进来,眼前带着血污的绷带条,让她一下子失控了,泪眼婆娑地抚着大兵的伤处,几次哽咽,不忍直视。
“走。”姜佩佩搀着大兵,一如既往的霸道风格,不容他拒绝。
“去哪儿啊佩佩?我只是想你告个别。”大兵尴尬笑道,那惨兮兮的样了明显话不由衷。
“快活不下去还嘴硬……我带你走。”姜佩佩哽咽着,忍不住长长抽泣了声。
“又哭了。”大兵驻足了,好难堪。
“我不哭……我们走。”姜佩佩不理会马良臣,自顾自地强搀着大兵出了门,小心翼翼地让他下台阶,而大兵,像做了错事一样,犹豫了。
是的,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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