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锦(2/3)
,或打点衣衫,或询问温寒的,又有凤姐留心在意的,忙吩咐厨下将三四样细粥,十多样精致小菜点心送来,且让贾母等人略用一点子。待得用了一点饭食,众人略说两句话,也各自散去。
及等翌日,元春见驾谢恩,又回奏归省的事,那边圣上听了,倒也欢喜,颁下旨意乏了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等人,也不消细说。
只贾府连日的辛苦,真个人人倦怠疲惫,那园子又布置得精细,陈设极多,一应的东西收拾了两三天才罢。紫鹃等人趁此细细过去赏玩了一回,虽不如先前归省时,也是极奢靡的。
待得回来,紫鹃便不由感慨,又说与黛玉:“我们现过去瞧一瞧,都要出神,那日夜里各处还不知怎么的好看。可惜没个画像,要能似那清明上河图一般,也不辜负这一段富贵fēng_liú了。”
黛玉不由一笑:“前头你说的什么?现又改了过来,也不害臊。”
“瞧姑娘说着,这里头一景一物,难道只为着归省的?”紫鹃也知黛玉作为古代贵族仕女的常情,并不以为意,反细细着说道:“这就好比深山里的兰花,它自开自落的,原是那样长着的。旁人若是为着好看,将它挪了出来,却说它一生所系,不过这两个字,也是不妥的。”
她说得虽细,却着实有些含糊,也是刻意寻了个不合适的例子,以免生事。谁知黛玉生性聪敏,这话一入耳,她便体味出些滋味儿来,细细想了一阵,越发觉得内里有些耐人寻味,当时便追问道:“你这话说得有些古怪,却又有趣,倒似个橄榄,嚼着嚼着,更有些异样滋味,只一时说不出来。”
紫鹃心内一动,原想多说两句,忽想起先前黛玉的叮嘱,复又收回言语,只道:“瞧姑娘说着,这有什么古怪的?那好好儿的园子,费了多少精神,用了多少人力?现今省亲一过,大约就要锁了起来,岂不可惜?依着我看,竟是姑娘们都进去,说说笑笑,吟诗作画的,里头的花儿树儿的也不寂寞了。旧年姑娘吟诗,说着人面桃花相映红,可不是这么个理儿?”
“什么理儿?那园子原是贵妃省亲过的,正经锁起来,不许旁人轻易踏入,那才是理儿呢。”黛玉听她这么说,倒将先前一点滋味放下,因道:“你既是羡慕那园子,这两日多去瞧一瞧,横竖也是无事的。咱们又不比凤姐姐,现今还要忙得脚不沾地。”
说到这里,她又嗐了一声,道:“先前你说凤姐姐那些话,我原说过分了,现今瞧着竟是一点不错。这些日子以来,独她最是忙碌,事多任重,甚个都能牵扯着。按说这会儿她也该偷空歇一歇,可这连日过来,不说躲静,反要显得跟无事的人一样。再是个筋骨强健的,也不合这么磋磨煎熬的。”
紫鹃听了,不由沉默了半晌,才道:“姑娘自小有些弱症,才知道千好万好,不及身子好的道理。二奶奶从来康健,这没个经历,如何晓得?姑娘若是得了时机,劝说两句,也就是素日的情分了。”
黛玉想一想,也自点头。
一时又有贾母那边使琥珀送钱过来,两人搁下话头,笑着迎上来,又倒茶,又命她坐着,只唤小丫鬟将钱收了,便问几句闲话。谁知琥珀瞧着左右无人,却悄悄道:“姑娘,紫鹃,宝玉房里李嬷嬷又闹了起来呢。”
说着,她便将自己从宝玉房前路过,听到里头吵嚷,就在窗下停了细听的事说了一回,末了还冷笑道:“亏她还有脸提茜雪,仗着自己奶过爷们,也不知兴成什么模样。一碗茶,一碗酥酪都立要抢了去。这一般也是吃过见过的,何必着?依着我看来,这样的东西纵得了,尝着也没趣儿。”
黛玉虽不喜李嬷嬷,想着她是宝玉奶母,又在人后,倒也不说什么,只道:“这哪是为了一点吃食,不过排揎人罢了。”紫鹃也点头,应道:“她虽是告老解了事的,一时半日的心里也挂着的。现今袭人家去了,她都这么个模样儿,明儿回来,必要再吵嚷的。”
琥珀听了,却是眼珠子一转,因道:“明儿她真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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