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冠(十五)(1/2)
等江闳将苏银来府里的事儿一提,父子两人更是一致认为:苏凔,还是死了好。不对,应该是宋沧。宋柏之子,一个多活了了三年的人,死在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了。
薛凌既然在这个人的身份上对江府瞒的滴水不漏,显然是留了一手,防着江家,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再看朝中局势,文臣本是江霍黄三足鼎立。而江闳身退,薛璃挑不起担子,江家本就日渐衰落。魏塱又步步为营去部署自己的亲信,霍黄两家暂时动不得,就只能动江家,于是江府更加每况愈下。
自薛凌出现,良缘也罢,怨偶也成,反正到最后,兵刃相向的两方要住到一个屋檐下。江闳亦知薛凌打算站上朝堂,故而特意交授薛璃先行藏拙,令魏塱掉以轻心。指望的,原是薛凌成婚以后,顶替薛璃,再将江府以前的势力聚到一起。
如此,薛凌必须顶着江府二少爷的名头活着,而江府也必须薛凌出面去维护那些帮派党异。这样,大家才算彻彻底底的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江府也才有那么一丁点东西去拿捏薛凌。
可如果苏凔是宋沧,那,江府就什么也没有了。
生死之交的情分,旁人拍马莫及,何况江府与薛凌本就没什么情分。现今,苏凔又是天子新贵,只要继续骗着魏塱,去大力栽培苏凔,远比拉拢江府旧盟可靠。一旦江府对薛凌毫无用处,谁还能拿她怎样?
而且,这还有个苏家在。这次的事,要想让苏远蘅和苏凔俩人的全身而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搬倒霍准,江闳自认他实没这个本事。
如果霍准不倒,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拉出一个人来全权承担罪名。最容易操作的,自然是让苏凔死,此事正和霍准心意,都不用江府伸手,坐看魏塱与霍家博弈即可。
苏远蘅不过是个陪葬品,要把脑袋保住,倒不是什么难事。江府与瑞王所谋,急需大量银钱支持,苏姈如倒是个好选择。在这时候拉一把,以后用起来,总是要顺手些。
这些汲营勾当,只稍提两句,明白人便深以为然。对错不论,理确实是这么个理。江玉枫没多做反驳,只略作迟疑道:“江府如今插手,反落了下乘,恐魏塱生疑江府要借此事结党,倒不如顺其自然,儿子着人保着苏远蘅先。”
他说的有理,江系一派的人另择高枝,本就攀的是苏凔。若此时,江府落井下石,只会让魏塱对江府恨之入骨。江府既不比霍家军权在手,又不比黄家是天子娘家,真真和皇帝明面做对,纯属找死。
然知子莫若父,江玉枫说的头头是道,江闳也就是一笑而过,他知自己的儿子弱点在哪,却并不不说穿。毕竟,这事江家确实犯不上插手。苏凔大概是死定了的,如果薛凌没有及时回来的话。
现在的魏塱,若真有能力直接让霍准倒台,早就在苏凔下狱那天发难了。既然薛宋一案没有被翻起,显然是魏塱还没有足够的把握扣在霍家头上。既然天子无能,那苏凔,也就没人能保得住。
多活了这些日子,应该,是魏塱想让苏凔死的有价值些。贵重的东西大多得来不易,所以苏凔死的,也就没那么容易。
其实薛凌回来了,也未必就有能力救出苏凔,而且江府似乎还能借题发挥敲打一下,逼着她亲自把苏凔弃掉。只是江闳就是有种莫名的预感,薛凌此次一回来,霍准就不久于人世。霍准一死,苏凔不仅能绝处逢生,还会如日中天。
于是,他便求神拜佛的希望薛凌再困些日子,困到苏凔烂透。
可江玉枫的那句迟疑,却是因为还有些仁善在,他当然希望薛凌只能依靠江家,可也很难看着苏凔去死而无动于衷。当年…..当年的薛宋一案在江府已经真相大白,宋柏那张泣血绝笔还在眼前飘飘荡荡。
宋沧,已经是宋府一门唯一的后人了。
他浑浑噩噩回了房,把“顺其自然”几个字念的分外重,连自己儿子扑上来喊“爹爹抱”也听的恍惚。
他是从何时开始,就再也见不得光了呢?
他既非大奸大恶之徒,利害关系算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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