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步步血腥【二】(2/5)
过哪位少年不多情?谁家少女不怀春?虽然不曾拥有过真实,但关于男男女女的话本小说可着实看了不少。
不光如此,那戏台上演的故事,又有哪个能跳出爱恨情仇这道圈子?
“沧海桑田君不移,天崩地裂妾傍身。海枯心不枯,石烂情不烂。常相随,莫离分。妾思君时君思妾,却道天涯好且介。落红飞过千秋去,薄命鸳鸯恨晚逢。桃花开,迎春来,梅花开,雪悲慨。从容奈何随风起,眷恋不须向日西。”
刘睿影好像是平白无故的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的那一日,是冬天。
自己心高气傲,看落雪压竹。
他在这风雪江湖中一人独行,口中吟吟。
谁道这世人尽皆为君子?
他便要仗剑立马戳破这些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心气高,力不足。
虽知江湖凶险,世人愚昧。
可是风雨漂泊后,也难免流俗的想要踏上那条归家路。
公子,剑客。
就算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剑花耀眼,文采fēng_liú,却终归只是一个好色赌徒,qín_shòu难如。
若可以,刘睿影情愿自封棺内五十年,不见天日,不见岁月,不论情爱,不再拔剑。
虽然这一趟远行,行的并不太远,行的也并不太久。
却也着实让他受够了这江湖中的勾心斗角,不辨是非,受够了所谓的“两肋插刀”背后的居心叵测。
他想放纵一次,不思地位,年龄的差距,不理世俗的偏见,不看前路的坎坷。
毕竟这佳人的幽香要比血腥味可人的多,佳人的柔荑要比冰冷的剑柄舒服的多。
正在刘睿影逐步沉沦的时候,这现实在汤中松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汤中松的面前站着的两人,是他的父亲丁州州统汤铭以及母亲邹芸允。
“娘想你!来看看你!”
邹芸允欲语泪先流,竟是扑上来把汤中松揽入怀中。
汤中松手足无措。
就算是他在丁州府城时,也许久为何自己的母亲如此亲近过。
何况,他看到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汤铭正站在那,一脸温柔,尽是思念。
蓦然间,往事种种从眼前如浮云划过。
想自己运筹帷幄,虽不说能决胜千里,可终归是能保汤家二十年平安。
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自己这副寄人篱下,朝不保夕的样子,却是让他再难以提起一丝豪迈。
“娘,我想回家……”汤中松终于是伸出了双臂,把自己的母亲紧紧抱住,开口说道。
虽然语调平稳,语气中肯,可却不能阻止泪滴的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汤中松对这样的说教向来嗤之以鼻,因为他最恨的就是那些自我标榜之人。
相反,他觉得人不就应该当哭当笑。
不过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却是云泥之别。
他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
他觉得心里很苦。
比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时那叶老鬼给自己抓的药还哭。
药苦,只苦在舌喉,穿肠而过之后不过是入了那五谷轮回之所。
病痛尚有苦药可医。
心苦却没有任何办法可解。
汤中松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但起码现在他的父母双全,仍算平安,倒是给了他一丝慰藉。
人啊,总得有个家。
不一定要多大多奢华,只要屋顶能遮雨,四壁能挡风就好。
这家不但是承载着你的身体,更是栖息着你的心灵。
累了困了,就让心躲进去,让身子睡一觉。
再不济,就对着镜子痴痴傻笑,总能好起来的。
汤中松的外在,向来没心没肺,说什么自古善变皆英豪,专一皆是蠢笨人。
但浪子最情深。
只谈英雄天下,无暇儿女情长。
可惜英雄有泪,天下散乱,儿女不存,情长不可续。
汤中松这二十多年,经历的悲伤事,已太多。
他也想放纵。
他想放歌人间诉不平,纵酒挥剑斩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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