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惊艳将军的眼(1/2)
魏荣心里是可悲的,明明前几天还是一起谈笑风生,欲建功立业的少年同伴转眼便尸首异处,与世长眠。魏荣拿着刀用最烈的方式拼出了一份功名,从左骑先锋一点点拼到副营将,魏荣吃过的苦是他人难以体会的。
那几年是魏荣最不敢回想的,每天都是在无休止的杀戮里挣扎,垂死挣扎只为了一个信念来活下去:宝儿还等着我回家!我不能死,她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
每天过着刀剑上舔血的日子,日日提心吊胆,好在最后活下来了,战事平息了,封功受赏时,魏荣是最年轻的副将。
回到魏府时,魏荣早到了及冠之年,他此时也有了自己的封赏可以接出宝儿过活日子了,离开时,被昌明帝相中成了他的下属。
他记得那时候的昌明帝还是平西王的时候,运筹帷幄,雷厉风行。魏荣知道这样一个人的野心是不可小觑的。
后来成了他的门下,帮他诛杀异己,魏荣是一个顶好的杀手,杀人从不留情,在他手上丧命是人,他都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可怜便让其苟活着,魏荣需要权势需要活着,他太渴望了。昌明帝能给他这些,即使他心存邪念,魏荣也不在乎助纣为虐。
新帝登基时,魏荣作为权臣风光无限,他得了独一份的厚爱,御赐匾额,新帝亲题。这份特殊羡煞了不少人,可也有许多人在阴暗的地方看魏荣的失势。
将魏如画接出魏府迁往上京时,魏荣什么都没有同那个男人讲,一如从前那般,眼里皆是冷意,要说自己恨他吗?自是恨极,可他终未续弦,那个琵琶妓依旧没有任何身份,魏荣甚至不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字。
只印象里,对她的吴侬软语,烂漫心肝是极厌恶的,但那女子的眉眼的确像母亲,
再后来魏荣听说那个男人在某个夜里听了一曲琵琶,选了最安静的时候,遣散了府里头的奴仆,只是倚在母亲院里的枯树下,用最平常的姿态喝了杯毒酒暴毙了。
魏荣听到时,无悲无喜,只是拿杯的手不知怎的抖了抖,时隔五年,魏荣第一次喊了他一声“父亲。”
琵琶女在魏父暴毙时,也没有独活,将那杯中冷液一饮而尽,将琵琶弹的铮铮作响,她唱不出婉转歌调了,心满意足的抱着琵琶沉沉睡去……
魏荣将他好生安葬,那个妓是按妾的礼仪葬的,给了她一个名分,也算是给她这五年来的一种悲悯。
魏荣进府时,看了眼笑的天真烂漫的魏如画,温温柔柔的提了首饰递给她
“宝儿上回相中的首饰,哥哥都给你买回来了,你瞧瞧喜不喜欢?”
魏如画也不去看这些东西,她随口一提,魏荣便买回来了,魏如画取了魏荣的官帽,只埋怨了句:“哥哥,你又操心我,你什么时候能别这样啊,你瞧瞧你自己官服都未换,待会祝四姑娘来拜访,瞧见你这模样该怎么笑话呢!”
魏荣一时哑口无言,只憨笑着接过魏如画手里的官帽,拉过魏如画的手心用衣袖小心擦拭,那样子好不认真
“哥哥待会就去换一身,我先给你把手擦擦干净,哥哥身上脏,不能沾了你身上去。”明明是平平淡淡的语气,魏如画不知怎的眼睛突然涩的慌,侧过头不看魏荣,撅着嘴不流眼泪。
魏荣对自己也太宠溺了些……
正想着,魏荣便瞧着魏如画神色不太对,以为是自己身上的问题,小心擦拭时,神色紧张的软了软语调:“哥哥身上粉尘味是重些,这片衣袖是干净的,我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魏荣面上一片紧张,好看的面容带着询问的神色,显得可怜极了。魏如画只心里一酸扑倒他怀里,一旁的奴仆均悄悄低了头不做声。
“哥哥一点都不脏,是全天下最干净的人儿,宝儿喜欢哥哥。”说这话时,魏荣愣了愣神揽过怀里哭鼻子的小姑娘,只浅浅笑了笑。
我的宝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宝儿,她值得世间一切的好,再骄纵跋扈也是我魏荣护着的小姑娘,旁的恶只管叫我魏荣来担着。
“这怎的还哭了,哥哥给擦擦啊……不哭,不哭”说着用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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