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是怎么死的(1/2)
明朗又回到了城中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知道甄阳已经来过这里找她,他一般情况下不会来第二次。
阿丽对她的去向没有表现出好奇,反倒是阿涛一直问她,被阿丽揪了耳朵之后,他才不敢再烦着明朗。
她每日闲得跟狗一样,有时候倚门看隔壁巷口的阿玲每天接多少个客人,然后帮她算计收入。有时候看烂仔打架,人家打得兴奋之际,她也磨拳霍霍地想要下去打一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去珠江边的阶梯上收汽水罐,然后就长久地看着江水发呆。
连续好几天睡不着,她去了qín_shòu医生的诊所想买安眠药。
“看你眼圈发黑,眼神凝滞,睡不着?没事,打一针就好了!”qín_shòu医生推推眼镜,一脸严肃地道。
“还好吧,一个星期总能睡几个小时!”明朗伏在桌台上,闻着店里的药草香,中西合璧而凌乱肮脏的诊所,反倒叫她整个人放松了,“打针就免了,给我吃药!”
qín_shòu医生端来一盘热水,“脱鞋,泡脚!”
明朗愣愣地看着他,把脚缩了回去,“男女授受不亲!”
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后生女,相信他吧,真有效!”
明朗抬头一看,面容有些凝滞,两位年逾七十的老人走进诊所的大门,竟是她曾经救过的张守宇和冷少君。
“我们不是专程来找你的,但是碰上了也是缘分,不是吗?”张守宇含笑坐在她身旁,一头银发眸光锐利的冷少君则坐在了qín_shòu医生诊台前的长凳上,也凝眸看她。
她不认为是巧合!
qín_shòu医生乐哈哈地道:“老头,老太婆,你们订的药都到了,我给你们取去!”听他的称呼,似乎不知道两人的身份。
“有劳了!”冷少君回头说了一声。
明朗默默地脱掉鞋袜,把双脚浸在水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说不出的酸涩。
她没有开口,甚至没有抬头看张守宇,只怕多看一眼,便控制不住眼里的液体。
“你叫明朗?”张守宇轻声问道,睿智的脸上,闪着柔和的光。
“嗯!”明朗默默点头。
“甄阳在找你!”冷少君忽然开口道。
“嗯!”明朗依旧点头,没有说什么。
冷少君口气有些冷硬,“姑娘,我觉得吧,做人要讲信用,你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无论如何,总得把事情做到不是吗?再说,这又不是要命的事,这是好事,只要你愿意,真真就能重获新生,你功德无量!”
明朗淡漠的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张守宇微微喟叹一声,“真真这丫头还不知道你反悔了,她每日期待着手术日期的降临,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为的就是有足够的力气应付手术。医生说,如果此时跟她说手术无法进行,她会大受打击,病情也会因此加重。”
明朗眉目轻抬,“她姓什么?”
张守宇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忽然会这样问,冷少君在一旁回答:“她姓张,叫张真真,她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我老太婆一向很少求人,但是姑娘,现在我求你,求你捐献骨髓给她,你要什么,我老太婆都尽力为你做到!”
明朗看着诊所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心头有些东西正不断地溃烂,她知道,但是无力阻止。
阳光投射进来,明媚中只见尘埃飞扬,路过的烂仔往诊所门口吐口水,吹着口哨离开。
她看向张守宇,指着对面的士多店,道:“你给我买一根雪糕!”
张守宇怔怔地看着她,“雪糕?”
她重重地点头。
看着张守宇步履稳健地走向对面士多店,阳光落在他依旧高大的背影上,她眼里迅速灌满了泪水,仿佛,还是五岁那年,她与爸爸在车站送他们离开,而他转身去了车站给她买了一根雪糕,然后告诉她,外公和妈妈会过来接她的。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数着日子期盼!
他们没有来!
她把眼泪吞了回去,这些年,习惯了不会落泪,落泪是弱者的行为。
雪糕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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