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沈岚(2/3)
的瓢泼大雨兀的停了。蝉鸣声渐起。
沈岚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墨色的眸子里尽是温柔清润,正低低的看着她,并没有收回玉的意思。
然后她竟也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接过了玉玖,玉玖稳稳当当的落在掌心上,黑白得分明。
沈岚垂眸看她,眼里的笑意愈发深沉。
事后郁离安想过可能沈岚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送的才把玉送给她吧,毕竟当时他手里只有一把青竹油纸伞,总不可能把伞递给她说初次见面,不成敬意吧……
沈岚就这么留在了王府里,成了郁离安的教书先生。
虽说郁离安不喜他一副人尽可欺的小白脸模样,但不得不承认,沈岚还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比如说他字写得同她父王一般好,苍劲俊逸,把郁离安的衬成了渣渣;比如说他琴弹得好,一拨一挑皆出琴意;比如说他画作的好,每一幅都意境悠远;又比如说他策论写得好,文中治国之道信手拈来。
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是,任沈岚在这些方面上千好万好,也不会代表郁离安会学得好。
就比如说她那一手破字,就从来没有端正整齐过。
郁离安天生就很排斥这些风?流?文雅的玩意儿。
照她的话来说,那些丝竹管弦之音,哪里比得上战场之上高亢激昂的战鼓雷音动人?那些风?雅到无病呻?吟的诗文,又怎能比得上振奋人心的檄文?还有,与其在棋盘上谋篇布局,她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置人于死地。
教了几日后,沈岚看着脾气愈发大、眉眼愈发凌厉的郁离安,心里还尽职尽责地想着是否自己还没挖掘出靖和郡主在才艺上的某种天赋,毕竟要因材施教才教得好人。
九月里的天气,总是秋高气爽的。
青青郁郁的的翠竹林里,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罅隙稀稀疏疏的落下。
六角亭下,郁离安端端正正的地坐于琴案前。
双肩均平,双肘舒展,双膝开张,足分八字,弹琴的姿势标标准准。
她身着一袭黑白泼墨长裙,宽大的袖口处绽开朵朵墨梅,腰间一根四指宽的浓墨缎带,系着一枚质地颇好的玉玖,玉下穗子黑白参杂。
远远看去,倒真有几分仙气凌然的样子。
但近看,那英丽眉眼上多了的几分冷冽却不容忽视,纤纤十指下,最后一根琴弦终于支撑不住,驾鹤归去了。
沈岚一袭白色织锦深衣,发间束了根同样是白色的缎带,莹白修长又骨节分明的五指间是一把写意山水折扇。
他微微倚靠亭柱,身?上?书卷气息甚浓,正平平静静地看着那把身世凄惨的凤栖琴,不仅没有丝毫怒气,心里还想着他这个学生倒也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不管学什么态度都端端正正,虽然成果不是很好……
当真是一点为人师表的自觉都没有。
好在最后,沈岚总算发掘了郁离安在“风雅”二字上的一点天赋,嗯……想都不用想,除了弈棋也没其他了。
郁离安在棋道上倒是一点就通,不用沈岚苦口婆心的教授,懂了棋艺的基础知识后,不消多久便会无师自通地布局谋划,下的好的时候还会摆他一道。
黑子落下,形成包围之势。郁离安眉眼带笑,揶揄之色尽显。
十月里的秋风微凉,竹林里响起一片“沙沙”之声,一缕青丝自她肩上滑落,难得的显出了几分柔美。
才子佳人,竹亭棋局,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沈岚挑眉,将手中把玩了许久的白子落在三行四列处,困境即刻瓦解。
见此郁离安却毫无意外地轻笑道:“学生与先生下了不下百局棋,竟是一局也没赢过。”
亭外的天空中风逐流云,带着轻闲的意味。
沈岚来到王府已四月有余,头一个月,教郁离安琴诗书画,至于成果如何,不提也罢;后几个月,便一直教她弈棋,她这学的倒是挺快,棋术愈发精湛。
只是,似乎与王爷的初衷背道而驰了,杀伐之气是愈发的重了……
沈岚没怎么想就了然于心了,恐怕在郡主看来,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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