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抄斩(1/2)
康启二十一年冬月初六,天生异象。下了几日几夜大雪的大陌,天空突然飘起了雨,继而大雨倾盆,风雨雷电交加。
阴沉沉、黑压压的天空一道惊雷劈下,将王府里的一株百年老树生生劈成了两半。
正在宣旨的小福子吓得哆哆嗦嗦,拿着圣旨的手抖得厉害,圣旨差点掉了下来。
匆匆宣完旨,命人将淮安王被收押。
淮安王府的下人则就地处决。
撕心累肺的哭喊声揪扯着小福子的耳膜、头皮,脚底生出一阵冷意,令他心里禁不住的发麻。
淮安王眼底似有浅浅笑意,被推着走过小福子时,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公,听着可是有些不适?那人可还满意?”
然后被御林军粗暴地押走。
小福子僵着身子听着头顶上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冷的发抖,仿佛被人浇了盆带冰的水。
他转身“啪”的一声打了撑伞的小太监一耳光,尖着嗓子怒骂道:“狗东西!没见到雨都飘进来了吗?没用的东西!撑把伞都撑不好!”
小太监生生挨了一巴掌,大气也不敢出,将腰弯的更低了些。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王府里便寂静了下来。
雨仍旧下着,血被雨水冲散开,给人一种血流成河的错觉。
空气中带着股浓浓的大雨都冲不尽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黑压压的夜空中暗流涌动,闪电“刺啦”一声又划开了黑沉的天幕,惊雷“轰隆隆”的仿佛在众人的耳边炸开。
淮安王府当真是满门抄斩,连只苍蝇也没留下。(冬天没有苍蝇)
皇宫御书房内,政宣帝心情颇好。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边作画。书房内静得诡异,哼着的曲调似乎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小福子浑身抖成了筛糠。
政宣帝头也不抬,清清润润的嗓音带着不满道:“你抖什么,朕是会吃了你不成。”
小福子抖的更厉害了。
政宣帝不再管他,仍旧边哼小曲儿边作画。
饪穹绮恢梗电闪雷鸣。
政宣帝搁下笔,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开一个盒子,看一眼,合上;再翻开一个盒子,又合上;再翻,再合;如此不知反复了多少次,他竟也不恼,温柔清润的眉眼间笑意不散。
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盒子,还是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他停下,沉吟半响,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人还没找到?”
抖得厉害的小福子身子突然一僵,正欲回答,却又只听自家皇上轻笑一声:“找不到就算了,这样也好。”不知是在对谁说。
小福子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
京城千里外,大雪封路。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拉车的两匹青骢马正无所事事地啃着雪,也不知了啃了多久,将周围都啃了个圈出来了。
郁离安盖着厚厚的棉被在马车内昏睡着,车外天寒地冻,车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饶是这样,她也没一点醒来的迹象。
沈岚也坐在马车内,身上披着,没会儿便翻一页,书卷气甚浓。
车内的炉子上煮了壶酒,散出阵阵酒香,有些醉人。
当书快要翻到最后一页时,雪地里终于出现期待已久、整齐划一的闷响声。
沈岚伸手挑开车帘,风灌了进来。只见雪地上训练有素的暗卫们整齐划一的低头半跪着,整齐划一的一身黑,整齐划一的除了身上那身武器什么也没带……
他看着那十几个雪地里黑的显眼、黑的无所遁形、被称之为“训练有素”的暗卫们默了良久,才问到:“你们……打算怎么替本皇子开路?”
用你们的刀吗……
十几个黑漆漆、乌泱泱的脑袋整齐划一地抬起来,脸上是整齐划一的懵懂表情。
沈岚:“……”
原本就大的风雪更大了三分,将脚下雪啃得差不多的马儿抬头,盯着那群暗卫,眼中似有鄙夷。
最后,训练有素的暗卫们总算提着弯刀不辞辛劳、一步一个脚印地将被大雪封了的路开了出来。
马车晃晃悠悠的跟在暗卫们身后,火炉上的酒正香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