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黑色安息日(2/8)
白天还是黑夜,只能照着钟表来计算时间。如果凯恩老师送给他的那只表足够精准,他就可以准时到达火车站,不必在故地做过多的留恋。
洋葱又往郊野去了几步,它低下头,四蹄焦躁不安的原地踏步,用尾巴去甩一颗老榕树,像是走不动了。
伍德又喊:“走吧!快走!”
——洋葱终于是走了。
一骑绝尘,没有回头。
伍德像是挨了一记闷棍,终日压在心头的大石愈发沉重,仿佛往日制造的累累杀业都记下一笔账,在洋葱离开的那个刹那,他的冷静与缄默都不攻自破。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呼吸着,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低头看钟表时,精致的表盘只照出一双蓝汪汪的眸子。
时间不多了,他要继续上路。
不能多做停留,他没有机会回头。
搭上火车,往芬里尔港去,回到家人身边。然后继续出海,继续一个人前进。
他想这趟旅途定然是枯燥而无味的,一路上充满了危机与险阻,洋葱不能跟上他,家人也不能跟上他,他最重要的伙伴们,更不能跟上他。
不过几百步路,他登上列车,坐在靠窗的那一侧,同行的还有个中年人,一张车票让他们有了缘分。
“你好!先生!在这五个小时里,我要和你共同度过叔叔号(列车名称)的旅程时光了。”
这位中年人态度热情,大方有礼,身上的衣装不像是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头上戴着鹦鹉羽毛装饰的礼帽。
伍德漠不关心:“请。”
中年人又开始自我介绍:“嗨!坐这趟列车的人可不少,现在尼福尔海姆都成了高新工业开发区,您方便与我聊聊吗?”
伍德:“在攀谈之前要说出姓名。”
中年人摘下帽子,往小桌板上送去烟斗和烟叶,烟斗一共两支,烟叶装成两壶,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中年人接着说:“我姓叶,是个东方人。看不出来吧?”
伍德打量着此人的发色和肤色。
头发是红色的,皮肤像是混血小麦色,非常健康,眉如剑,目似星,瞳孔是棕色。
“确实看不出来。”
叶老板接着说:“华约成立以后,我就来这片富饶的土地寻找机会,寻找财富的密码……先生,你觉得这个时代什么最赚钱呢?”
伍德:“工业?”
叶老板摇头。
伍德:“农业?”
叶老板接着摇头。
伍德:“难不成是教育业?”
叶老板还是摇头。
伍德:“总不会是金融业吧?”
叶老板笑成眯眯眼,露出两排洁白的牙。
“先生,我认为,是文化业。”
伍德:“何以见得?”
叶老板卷起袖子,给伍德装烟草,递烟斗。
“它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
伍德接走烟斗,心中想着今天要杀的人,是不是多了一个。
叶老板给伍德点上火。
“你看,仗打完了,华约刚成立,叶老板你说,这东西方的两拨人,要混在一块,什么说了算?是你说的那些吗?”
伍德:“哦……这样?”
叶老板又给自己打上火,“对!就是这样,我来列侬开报社,写文章,写东方的事,再写西方的事,最后写东西结合的事。”
他的手从车窗指着伍德,又指着自己。
“有什么事发生,我就写什么事。写百姓关心的事,如果不够关心,那我就雇几个干练有力的文人来,让文章变得一样有力。
当百姓离不开文章,每天都要看文章,每天都得听我说的事情,那他们要买什么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是我说了算……这不就是钱吗?我给多少企业解决了广告?我又给多少百姓解决了筛选广告的问题?我自然是要赚大钱的……”
伍德的表情是有些诧异。
他托着烟斗,铁臂轻轻敲着小桌板,不做言语。
叶老板接着说:“我看先生你这条手臂,就很有故事,它动听吗?它诱人吗?如果可以,能不能写成故事?然后我再只会几个钢铁厂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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