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棠镇(2/2)
里说了出来。“一个唱红脸,一堆人唱白脸,看来这位丁公子是位心机深沉之人。”石元吉腹诽道。
他转向丁公子,郑重地说:“丁公子,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买金乌观。”
“金乌观只是一座山野神庙,并无什么稀奇之处。观里的田产便是整片小郁村,共计二百多亩,没有一片水浇地。丁家的产业,我素有耳闻,像丁家这样的大户,有必要买下小郁村么?”
“我是为了尽孝道啊。”丁公子长叹一声,似乎很不情愿。“我的祖父看上了这片地,想用来养老。我也知道买这地很亏本,但不得不为。”
“呵呵,不得不为?”石元吉冷笑一声,拿起扫把继续打扫院子。“我听说过你们丁家,六世盐官,久居镇上,家财万贯。”
“你们丁家有那么多的土地,土地比小郁村肥沃,景致比郁山秀美,为什么偏偏看上小郁村?”
“小郁村虽不是穷乡僻壤,却也不是好地方。你的祖父最少也花甲之年了吧,竟然特地到我们这个连官道都没有的小郁村来看景?”
他盯着丁公子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丁公子,你要是想祭拜曦和大神,请去正殿。如果是来搞事的话,恕不奉陪。”
丁公子被他说的脸色变幻无常,青一阵红一阵,和煦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显露出了阴险的本色。
他的仆人见到此景纷纷不敢说话,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走!”丁公子的眼睛里留露出愤恨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乌观。
米四达拄着拐杖,费力地从书房里走出来,担忧地问:“元吉,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几个妄人罢了。”石元吉开心地笑着,似乎刚才只是一场闹剧。
“你不懂人心险恶,还是小心点好。”米四达温和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石元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放下扫把,走向马棚:“师父,明天我去镇上买调料和盐巴,你有什么要买的?”
“给我带壶酒,就行了。”米四达笑了笑,回到了书房里。
第二天,他骑着那匹老马,正打算去镇里采买调料。
海棠镇之所以叫海棠镇,是因为遍布整座镇子的海棠树林。
每年春季,满山遍野的海棠花迎风绽放,山间充斥着或白或红或粉的海棠花,煞是喜人。
春季也是集市开办的时候。冬雪渐渐融化,宽阔的郁水成为商船的天堂,位处交通要道的海棠镇也就成为昆仑山脚下的商业重镇。
石元吉今天并没有带人种袋。自从十岁那年见过了那些神怪之后,他就很不喜欢在凡人面前显露法术和法器。
神性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有可能你的一句话会让他们欢悦而赐福与你,也有可能一件小事就会让他们降下大灾。所以,还是远离那些神吧,安静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马儿,去了集市买些盐巴,以后往你的草料里也加点,你就有口福了。”石元吉看着胯下的老马,拍了拍它的脖子。
老马似乎有些不满意,摇了摇毛发稀疏的马头,石元吉呵斥说:“你还不识好歹?盐很贵的,那可是官府专营的东西。”
“唉,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也听不懂。”
石元吉长叹一声,转头欣赏路边的海棠花来。初春时节,天气刚刚转暖,粉色白色红色的各种海棠花在路边开放。还未到海棠镇里,路边的小贩旧摆开了各种小摊,赶集的人们三五成群,一路上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石元吉便来到了镇中,他驾轻就熟地驱马往丁公馆赶去。今天即是开集的日子,也是丁家发盐的日子,去晚了可就没了。
海棠镇的盐官一直以来都是镇中大户——丁家所承办,到了现在,丁家已经做了六代盐官,端的是当地豪富。
现在丁家抛头露脸做生意的是丁家的长孙丁允之,而今天正是他来监管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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