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四回 竹叶千千(2/4)
三面与陆地相连,云雾缭绕,不见全貌,便似云梯架落天河之上。姊弟二人一时找不到甚么词来形容,只剩“人间仙境”四个字了。就听红云大声道:“快来人啊,阁主受伤啦。”姊弟俩这才转头向右看去,只见一个花环拱门,上面生着许多从未见过的花卉芳草,又用花瓣拼成“弄蝶阁”三字,而那“蝶”字的虫字旁却是一只草编的蝴蝶,栩栩如生,想那阁主便是这弄蝶阁主。拱门向里排着十五六间竹屋,比寻常的房屋要高出许多。未及细细观瞧,里面跑出来一群女子,足有十几个之多,大的四五十岁,小的看样子竟不盈十岁,穿着皆与红云四个一般,挨肩执袂,粥粥不停,犹似一群蝶儿。
其中一蝶儿叫道:“阁主受伤啦?快点抬进房去。嗯?怎么带来两个臭男人,咱们这做活的男人都够啦。”红云道:“快别废话,看看阁主伤势如何,应无大碍。”那蝶儿道:“诺,红云姊。”又有数只蝶儿抢过来,接过那阁主进去了。
白雪在车上站起身来,对秋白说道:“你先下车,到你弟弟那边站好。”见秋白下车,又对一蝶儿道:“黄杏,你和粉菊把这赶车的押去做活,就当又添个力工。”吓得那车伕跪地磕头求饶:“女菩萨饶了我罢,放我回去,适才说了,我家里还有妻女,全靠我一人,求女菩萨大慈大悲放我回去。”白雪不屑道:“放你回去,乱讲怎办?念你还顾及妻女,这才不杀你,罚你做工。离开蝴蝶谷的男人除非死了。”那车伕虽捣蒜不止,却仍被黄、粉二蝶儿驱走。
姊弟俩听说蝴蝶谷不准男人离开,相视一眼,不由得紧锁眉头。秋白气道:“听你这么讲,我弟弟只能终老在这谷里,不得离去了?天下宁有是理?”白雪闷“哼”一声,并不答话。谢离怒道:“岂有此理!”白雪笑道:“你还蛮有脾气。先看看你们有没有命活,再说走的事。”秋白道:“你家阁主若非他出手相救,早给恶人夺命,你们不知感恩戴德,反倒恩将仇报,不是世间少有之理是甚么?”
白雪讥笑道:“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明明咱们亲眼所见,你却还在这里扳舌头,只不过一会子要阁主亲自发落才解心头之恨,你们也好心服口服,蝴蝶谷可是讲理的地方。”谢离大笑:“偏偏是天下最蛮不讲理之处,还要自封讲道理的地方,真是……真是贻笑大方……”看看秋白,又没了底气:“横竖就是惹人笑话。”秋白淡淡道:“所信者,见也,所见者,犹不可信也。”那白雪并未听懂,因问道:“你说甚么?”秋白瞄她一眼,却不答话。白雪顿足道:“休得猖狂,到时有你好看。”又对着两只蝶儿道:“紫檀、蓝草,你们两个把他们先押去关了,待阁主醒来再行发落。”
二蝶儿称“诺”,将姊弟俩从侧面押到那排竹屋之后,但见又立一排竹屋,较之前面那排还要多出几间,其间一方穿堂,足有一射之地,从外面也看得见里面郁郁葱葱之象。竹屋周围凤仙、蔷薇、月季等各处开放,竟有数十种之多。二蝶儿在后排花房西侧耳房停住,打开铁门。名唤紫檀的蝶儿说道:“进去罢,别嫌简陋。”谢离看看秋白,秋白点点头,与他走进去,身后小门“砰”地关上,“哗啦啦”上了门锁,窸窣之声越来越远。
二人环视耳房,倒似个存放废旧物的屋子,钻山铁门拉不开,应是常年不用。
谢离见屋里有一方旧春凳,便拂拭几下道:“姊姊,你坐罢。”秋白依言坐下。谢离又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八败命?干不成一件事。”秋白奇道:“为何这么说?”谢离答道:“姊姊,你仔细想想,娘不许我习武,我偷偷拜师学武,不想师父却生病走了;我救肖大哥,反倒害咱们一家烧个干净;我救那甚么劳什子阁主,却又被关在这里;那牟少龙说不定就是派人来烧咱家罪魁祸首,而我见到他还要躲躲闪闪。唉——”一声长叹。
秋白听了无言以对,隔了半晌道:“待那阁主醒转,咱们就可以走了。”谢离捶胸道:“你没听那女人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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