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残局(2/2)

“是，师父。”

“这几日为师一直忙于善后之事，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只是不得空希“

“师父是不是想问徒弟离间妖龙之事？”

“是！”涅元眼中闪过一道异芒，“依常理而言，但凡使用离间之计，必得知晓对方的性情好恶。那几条妖龙，为师尚不知其来路，你是如何对他们了解的这般清楚？”

“回禀师父。徒弟素来不善武力，只好研习经史典籍，不管是凡间杂记，或是仙界宝典，乃至妖族图卷，但凡存世的书籍，徒弟不敢称遍读，但也读了十之八九，那夜来犯之妖龙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诡鹿沉着以对。

“竟有此事！”涅元面露惊讶，“是哪本书上记载的？”

“是一本上古遗留下来的奇书，那书乃是孤本，徒弟曾偶然得到。”到此处，他喉间哽咽了一下，“徒弟自幼长于东溟，后不幸遭逢东溟战乱，洞府为妖兵所毁，一家老尽皆死于非命，一干藏书也全部化为灰烬。”

涅元叹了一口气，“让你受委屈了！圣教剿灭妖邪，本是为了替行道，却未曾料到那妖王穷凶极恶，竟会迁怒于东溟的无辜散仙，确是我的疏忽。”

“师父何出此言！”诡鹿一脸惶恐道，“是那妖族害我家破人亡，师父诛灭东溟妖邪，已是为我报下血海深仇，徒弟心下感激涕零，对师父，对涅教当粉身碎骨无以报恩！”

涅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你如此明辨事理！”他沉吟了片刻，问道，“据你所知，那些妖龙从何而来？”

“师父可曾听过元始妖？”

“自然听过，传那元始妖生于开辟地之时，被奉作万妖之祖，法力修为登峰造极，与鸿钧老祖不相上下。难不成这些妖龙与妖祖有关？”

“师父明鉴！”诡鹿道，“那妖龙一共九条，曾是妖祖的得力干将。后来元始妖与鸿钧老祖大战后失踪，九条妖龙亦一同不知去向。直到百万年后的今，才又突然现身于我东溟鲲山之郑”

“我涅教与妖龙无冤无仇，它们为何要协助琅琊子与我作对？”

“徒弟猜想，它们可能是受了琅琊子的欺骗蛊惑。古书中曾有记载，妖龙九条，尽皆生性残暴，莽撞易怒，举止不论是非，只凭好恶，常好手足相残，非元始妖不能镇服。妖在，九龙和，幻化九龙神柱，无坚不摧；妖灭，九龙乱，似风中散沙，不堪一击。失去了妖祖，他们就如同失去了心智，只剩下好勇斗狠与贪得无厌。”

“原来如此！”涅元恍然大悟，“你既知晓了他们的性情，便能借博鸣的性命取得他们信任，再用妖王之位为诱饵，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当真好手段！”

诡鹿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当即跪倒在地，“徒弟对不起博鸣师侄，更对不起扶余师兄！望师父与师兄……”

不等诡鹿完，涅元俯身将其虚扶而起，洒然道：“不必自责。博鸣身为涅教弟子，为圣教献身，死得其所；你扶余师兄也必会心存体谅。”罢，转头望向一旁，“是不是？扶余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