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2)
五月份的夜晚,郊区农家自己打的小院子一般都爬满了金银花或是爬山虎,或绿或白,连成片的小矮楼一户隔着一户,猫狗在其间悠闲地串门。
陈阿婆把洗脚水泼到院子里种的金银花墙角,手里拎着脚盆往门口走,脚边绕着一只花斑老猫。
正堂里,大咧咧坐在老式藤椅上的陈阿公扯着嗓门喊:“老太婆,你来看下这是不是囡囡?我眼花,看不清,看着挺像。”
“什么囡囡啊?”
陈阿婆心情不好,语气有点冲,糟老头子懒得很,洗脚水还要她来倒,回头就让儿子把他这个月的酒扣下来。
黑白花斑的老猫附和一样冲陈阿公“喵”一声,叫声都是苍老的。
老猫看向沙发,试探下没问题后,再一跃跳上旁边软布沙发上,在暖黄的灯光下窝成一团,和这个年迈缓慢的家彻底融为一体。
陈阿婆把脚盆放到盆架上,戴上老花镜,电视屏幕已经切到了刘总献旗的画面。
陈阿公抱怨:“你动作太慢了,都过去了。”
《百态海城》这档节目因为是在海城一个主要新闻频道上播放的,所以节目组能拿到的时间并不多,一档节目每晚只有半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多。
《百态海城》惯例要先讲城市大事、政府行动和股票经济等情况,随后才是百姓报道和事件跟踪,所以每一条新闻都只有一到两分钟的时间。
陈阿婆嫌弃得不行,要是能换,她都想把这糟老头子换了。
“叫啥叫,晚上的药吃了没?”
陈阿公有高血压,每天睡前都要吃药,所以并一定得现在就吃,这绝对是陈阿婆在找事儿撒气呢。
软沙发上的大猫打了个哈气,耳朵抖了抖,像是觉得有点吵的样子。
“啊,出来了!”
记者柳琴报道完,画面切回演播室,主持人正在给这条新闻做简单结语,背景照片正是顾惜手捧花束立在顾兴发病床前的画面。
画面中放的是顾惜的侧脸,而且跟以前的学生打扮完全不同,但是陈阿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人认人一般不看着装,更多地是看五官、眼睛和神情。
“哎呀~是小囡囡啊。”
又追问:“囡囡上电视啦,穿的真好看,老头子是什么新闻?”
“真是囡囡啊,幸好幸好!唉,是条见义勇为的新闻,小囡囡放学回家遇到坏人了,幸好这辆公交车的司机发现不对,救了小囡囡,不然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阿婆一面跟着唏嘘,一面想起了什么:“公交司机?27路的?”
“那不然呢?囡囡上学就只有那一路车。”
陈阿婆碎碎念:“那说了坏人是谁?是不是也是个中学生?男的?”
陈阿公摇头,没报,他也不知道。
陈阿婆却肯定道:“那肯定是他了,那个坏小子!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搬进市里的死老太婆和她那个孙子?”
“老王?”
“呸,就是她!老不死的到处抢地、偷菜,买把青菜还要人送把葱,她那个孙子果然也不是个好的,小小年纪打架偷东西,现在还学会伤人了,跟他奶一模一样!”
陈阿婆这么气愤,其实是因为王老太这人特别混,除了偷鸡摸狗还惯爱骂人碰瓷和倒打一耙,以前没少在他们村折腾。
陈阿公漠然:你怒你的就是了,为什么要呸我?
但还是得安慰:“没事,囡囡没受伤,倒是那年轻人吃了苦头。”说的是顾兴发。
“哼!这是把人打医院里了?就该让他去劳改所待着!”
陈阿公回忆了下,老王家那小子15岁了吧,应该满周岁了,重伤罪是要判刑的。
老太太絮絮叨叨:“我说最近怎么早上都遇不到囡囡了,也不知道囡囡现在好不好。”
报道没有播出顾惜的身份,连指代都是用的“顾同学”(原来柳琴点出名字的那一段,应陆有枝要求模糊成了顾同学),老人也就无从得知顾惜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陈小子的?”
陈阿婆鼻孔里哼气,不屑解释,她们也是有姐妹圈的,哪像家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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