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1/3)
兮贵妃郁郁失色,道:“比不比的,都是人家的恩宠。太后今晚替怡贵人和庆贵人费了这一番心意,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宜了琛妃呢。”
这话落在宓姌耳中,便更是不能悦耳。她转过脸,沉声吩咐道:“兮贵妃,你在宫中有位分有资历,有些话,人微言轻的人说说便也罢了,若是从你的嘴里出来,便是自个儿不尊重了。若是落在奴才们的耳朵里,知道主子们也这样背后议论,更不成个体统。”
兮贵妃听得这话知道不好,忙笑道:“皇后娘娘,七公主第一回跟了臣妾出来,怕是要惦记臣妾了,臣妾先回去了。”
宓姌温言道:“也好,大公主出嫁,七公主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女儿,你仔细照顾着便是。”
千桦受了一夜的气,俞加有些悻悻,离去时,她犹是忍不住:“皇后娘娘,今夜琛妃的精彩若是您的安排,臣妾无话可说;若不是您的安排,她这样伶俐,可是伶俐过头了。即便您的瘦是五指山,也拢不住这样的孙猴子吧!”
千桦的话如同芒刺,密密锥在心上。宓姌回首,见皇帝与婉婷举止亲昵,宛若一对密好情人,细语呢喃,舞升平都拂到了身后,只成了成双影儿后头的盛世点缀。
她有些伤怀地轻笑,皇帝原是这盛世华章里最得天独厚可以随心所欲之人,他所喜欢的,别人正好讨了他的喜欢,又有何不可呢?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
待回到殿中,宓姌便有些闷闷的,盈月支开了伺候的小宫女。亲自替宓姌换了一件家常的深红凌暗花夔龙盘牡丹衬衣,拿玉轮替她轻轻摩挲着手背的经络。“皇后娘娘,今晚彤贵妃的话是不中听。但不中听的话也有入耳的道理。按说琛妃小主一直和翊坤宫来往亲密,她若想多得些宠爱。皇后娘娘也不会不成全了她,怎么忽然有了这样自作主张的心思却不让咱们知道你?奴婢倒以为,彤贵妃的心思有多深,咱们到底是碰到过有些数的,但琛妃小主的心思,却是不知深浅的哪!”她想一想,“不过琛妃小主再怎么样。跳完了舞还是先把红梅奉给了娘娘,可见她还是顾忌娘娘的,有顾忌,就不怕她太出格。”
宓姌闭着眼缓缓道:“可那顾忌若是表面上的。她也太会做人了些。”
宓姌若有所思,正把玩着一个金腰线荷花茶盏轻吟,只见底下的小太监瑞穗跑了进来,瑞穗儿原是来往京城替沛涵和宓姌传递宫中消息的,宓姌见了他便问:“这么急匆匆的。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愉妃和舒妃都还好么?”
瑞穗儿忙道:“回皇后娘娘,自从御驾离京,从二月里起,四阿哥便断断续续地伤风咳嗽,一直不见好。愉妃娘娘都快急坏了,这才不得已想问问,能不能拨了云太医回京照顾。”
宓姌为难道:“皇上的圣驾一直是龚鲁龚太医照顾的,这一向龚太医身上也不大好,一应请平安脉之类的起居照顾,都托付了龚太医,一时三刻怕是不能够呢,”她到底还是着急,“四阿哥得病到底要不要紧?”
瑞穗儿道:“要紧倒不要紧,只是这伤风缠绵未愈,愉妃娘娘到底心疼,还有……”
宓姌心中一紧:“还有什么?”
瑞穗儿道:“还有便是舒妃娘娘,原先害喜吐得厉害,一吐完就胃疼吃不下东西,人见天儿就瘦下去了,那太医调了药,胃是不疼了,如今月份大了便水肿,手上脚上肿得晶晶亮的,又得调了泻水的药。小主有孕之后太医一直说小主肾气虚,这些日子掉头发掉的厉害,一把一把往下落,愉妃娘娘也是担心的不行,找了太医再去看,可是除了肾气弱也没别的了。”
“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瑞穗儿忙张了笑脸道:“娘娘安心,一切都好。”
宓姌抚着胸口,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沛涵一向精细,照顾着璞琪怎么会出错?偏偏璞琪一病,舒妃也身上不安,虽然怀了身孕的女人肾气弱是常事,可是掉头发也厉害了些。”
瑞穗儿道:“那奴才回去一定提醒着,多请几个太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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