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2/3)
,道:“回禀太后,不是臣妾不敢告诉皇上,但只怕皇上一时心软,顾念旧情……”太后语气森冷,与外头的明丽春色毫不相符,只道:“皇上固然顾念旧情,但哀家的皇孙也不能白白枉死。那就传哀家的旨意,姝贵人穆氏谋害皇嗣,罪无可恕,着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要她生不如死,谁敢拦着!”
皇贵妃微微一凛,忙道:“皇太后懿旨,臣妾遵命。”
皇贵妃去请命时,侞常在正在一旁红袖添香,喜乐娱情。媛嫔与彤贵人亦守在一旁相伴,众人见了皇贵妃来连忙离了皇帝,恭恭敬敬请了安,半分也不敢骄矜。皇贵妃将太后所言一一回禀,皇帝倒也无一不准,但说到姝贵人之事时,皇帝冷然一笑:“还是皇额娘有决断。朕顾念着她多年侍奉,一时还未下狠心。既然皇额娘这样说,那自然是好的。”他扬声唤道:“乐子,你便按皇贵妃所言,传旨下去。”
侞常在轻轻地为皇帝捶着肩,娇声道:“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省得皇上想起了就要生气。”
皇贵妃拈了绢子道:“只是……穆氏虽然有差错,但皇上念在旧情,关几日就会把妹妹放出来的,让妹妹安心去待几天思过就是。”
皇帝看了皇贵妃一眼,不动声色道:“几天?若无朕的旨意,穆氏终身不得出冷宫别院半步。”
皇帝话音刚落,媛嫔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媛嫔身边的蝶曼机灵,一把扶住了媛嫔。
媛嫔忍不住跪下,膝行上前,磕了个头道:“皇上开恩,请念在姝贵人在多年尽心伺候皇上,不敢有一丝懈怠的份上,还请皇上不要把姝贵人赶去冷宫吧。”
彤贵人亦道:“是啊。皇上哪怕要罚月银要责打,都比把穆氏一辈子孤零零扔在那儿好啊。”
皇帝看也不看媛嫔,只淡淡道:“跟着朕多年侍奉的嫔妃不少,若都像穆氏一般骄纵恣肆,敢蓄意谋害旁人,朕以后如何管治后宫前朝。你们若再求,就和她一并关进去。你也别怪朕狠心。”
彤答应吓得冷汗涔涔,不敢言语。沛涵还要再说,蝶曼赶紧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皇贵妃欠身,淡然道:“皇上三思,姝贵人妹妹到底陪伴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皇帝散漫地看皇贵妃一眼,微笑道:“穆氏有罪当罚,是皇贵妃向朕提出。如今皇额娘也发了话,皇后却要朕宽恕,皇贵妃贤德是贤德,却未免太出尔反尔,难以服众了。”
皇贵妃神色一惊,连忙屈膝:“臣妾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道:“起来。”
皇贵妃这不敢多言,微微敛容便退下。
是夜,我刚要就寝,便见沛涵扶着蝶曼的腕子匆匆赶来。
夜风将她明媚脸庞吹的红晕一片,细看之下竟有几滴眼泪,我忙上前,不待我问话,她已然道 “姌儿,不好了,今天在养心殿,皇上下的御旨要将你移去冷宫,还要废为庶人。”
我立时怔在当地,只觉得热泪滚滚而落,刺而痒地扎在肌肤上。
自己满面是泪,眼中的神采只剩下了乌沉沉的伤心与无奈。“从惠儿被接到皇上身边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劫数还没完。又说下旨封了侞常在,如此盛宠,再加上旁人的话……”我泣不成声,只觉得心里的惊痛如一副千斤重的磨盘一道接一道碾下,几乎要将一颗已经溃不成军的心磨成齑粉四散在风里,“皇上……竟然疑我到这种地步!”
沛涵啜泣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何况如今侞常在是皇上枕边的心尖子。皇上一时轻信……”
原以为已经掉到了深渊底下,却没有想到还有一重深渊,如同十八层地狱,要重重堕下,永无超生的可能。原来所谓人生路,不是只有前行与后退,还会如此下坠,坠到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凄苦之地去。我无限凄惘,苦笑道:“一时轻信,也要相信了才好……若是不信,终究旁人再多言语也是无用!”
正说话间,却见乐子已经过来传旨,景仁宫中愈加乱作一团,宫人们自伤前程,纷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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