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2/3)
居然说出这样没良心陷害娘娘的话来?”惠儿冷冷看她一眼:“正是因为我还有良心,所以受不住内心的谴责说了出来。哪怕娘娘待我不薄,我也不能昧了良心。”
纤巧气道:“好!好!哪怕你说的不是昧心话,我和你一同伺候娘娘,怎么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不知道。细论起来,平日里还是我与涅筠姑姑伺候娘娘更多些呢。”
惠儿轻蔑道:“这样狠毒的事,难道还要人人皆知么?”她目视我,毫不畏惧:“主子,这样的事你自己做过自己不知道?难不成奴婢和小禄子都要冤枉你么?”
我双目紧闭,忍住眼底汹涌的泪水,睁眸道:“很好,很好,本宫不知道你与谁合谋布了这个局来害本宫,当真是天衣无缝,对答如流。”
惠儿躬身道:“主子若要怪奴婢,奴婢也是无法,自知道此事后,奴婢心里日夜不安,眼见得苏嫔胎死腹中,奴婢夜夜噩梦。当时遵于主仆之情,奴婢不敢说与人知。如今事发,乃是天意,奴婢也只得说了。主子任打任罚,悉听尊便。”
惠儿言毕,忽然看了小禄子一眼。小禄子冲上来道:“姝妃娘娘,奴才知道供了出来对不住您,可是奴才也不想这样平白害了两位皇嗣。奴才我……我……”他支吾两声,突然挣起身子,一头撞在了正殿中一只巨大的紫铜八足蟠龙大熏炉上,登时血溅三尺,一命呜呼。嫔妃们吓得尖叫起来。
苏嫔二话不说,冲上来照着我的面门便是狠狠两个耳光。她还要再打,却被跟上来的宫女死死拉住了。她口中犹自骂道:“你好狠毒的心,还敢说人冤了你,小禄子能拿他一条命来冤枉你么?你居然狠心到连我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要他死得这样惨!”
我晕头转向,脑中嗡嗡地晕眩着,脸上一阵阵**辣的,嘴角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我伸手一抹,才发觉手上猩红一道,原来是苏嫔下手太重,打出了血。可是我居然不觉得痛,只是看着那大熏炉上慢慢滴下的血液,一滴又一滴滑落。撞得头壳破碎的小禄子被人拖了出去。这样温暖的天气里,我居然生出了彻骨的寒意。
死无对证,居然是死无对证!
惠儿脸色惨白,对着我道:“主子若是对奴婢今日的话有所不满,奴婢也自知不活,一定跟小禄子一样一头撞死在这里,也算报了小主多年的恩义。”她说完,一头便要撞向那熏炉去。
陶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道:“已经死了一个,再死一个,岂不是都死无对证了。”她款步向前,向皇上皇贵妃福了一福道:“今日的事后宫诸姐妹都已经听明白了,姝妃谋害皇嗣,人赃并获,已经无从抵赖。臣妾请求皇上皇贵妃还黎嫔和苏嫔一个公道,更还含冤弃世的两位皇嗣一个公道。”
沛涵忙跪下,情急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臣妾与姝妃娘娘相交多年,深知娘娘并无害人之心,此中缘故,还请皇上皇贵妃明察。”
贤妃亦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臣妾与娴妃相处多年,她的确不会是这样的人,还请皇上皇贵妃明察。”
皇贵妃叹口气道:“后宫出了这样的事,原是臣妾不察之过。人证物证俱在,姝妃是无从抵赖,但姝妃毕竟伺候皇上多年,皇上要如何查办,臣妾听命便是。”
皇帝的眼睛只盯着熏炉上淌下的鲜血,他的声音清冷如寒冰:“惠儿,你是要拿你这条命去填姝妃的罪过了,是么?”
惠儿含泪道:“奴婢自知身受皇恩,奴婢只有以死谢罪。”
空气中有胶凝般的滞缓与压抑,庭院中的花香轻而薄地缠上身来,闻得久了,几乎如同捆绑般的窒息。远处不知是不是有蜜蜂在嗡嗡地扑着翅膀,好像那锐利的蜂针也一点一点逼进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痛。我跪在乌金地砖上,膝盖疼得几乎直不起来,我欲分辩,唯觉得自己陷在了一张精心织就的天罗地网之中,口干舌燥无力挣扎,只由得冷汗涔涔而下,濡湿了面庞。
良久,我仰起面,痴痴望着皇帝:“皇上,人证物证皆在,臣妾百辞莫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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