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魔稻(3/5)
从学校里回来的那几个月,相当于入厂的新工人见习吧,有时还拿不到半劳力的工分定额。马林西这年十九岁,高中刚毕业,算半个男劳力,应该拿五个工分一天,由于刚出校门,资格还不够,减一个工分。就是说,马林西一天出满勤,跟其他男劳力干一样的重活,有时甚至干得比别人还多,轻活、巧活、杂活也轮不到他头上,可是,工分只能拿四分。
马林西看着工分本上的工分栏里记满了四分,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同工不同酬啊?”他找到尧队长论理。
尧队长朝马林西眼一瞪,抹了一把清水鼻涕,顺手朝屁股后面裤子上一揩,说:“就这个规矩。”说完,鼻子里呼啦一响,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邻居张林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我四分工拿了三年,三分半工还拿过的哩。”
马林西知道说理是没有用的。心里想,慢慢熬吧,妈的,过了年,我二十岁,不算整劳力也算是半劳力了,再也不拿四分工了。
第三节誓师动员大会
很快,时间到了年底。元旦过后,本应是农闲的时候,公社里却下了通知,说是搞农田水利工程,高陵生产大队的任务是与其它六个生产大队开挖三星港。为此,大队里还开了全体社员大会进行动员,声势浩大。极道妖鬼
第五节走马上任农技员
时间一晃,河工就结束了。
大队里召开总结表彰大会,马林西还得到了一张奖状。这张奖状的含金量确实非同一般,春节后开始拿工分时,马林西就不是四个工分,也不是半劳力的五个工分,而是整劳力的十个工分了。除了是自己在河工上的表现突出,还有一个重要因素,过了年,马林西是二十岁的成年男人了。
人的运气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来了运气,真是拿门板挡也挡不住的。好事情,接二连三地降临到我的头上。
四月份,大队党支部决定马林西担任大队农技员。
农业技术员可不是一般的活儿。最直接的是,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马林西就不再属于生产队里的一般男劳力,是大队里管的人了。由大队开工分,不用从事繁重的体力活,也不用按时按点像普通社员那样打早工,看场头上生产队里的信号旗上下工,不需要完成劳动定额,而是吃大队的“皇粮”,凭技术吃饭,有了更大的自由活动空间。
农业技术员虽然比不上生产队长是一方诸侯,但也能算是大队里的像模像样的大臣。最能让马林西感到有存在感的是,大队里有什么活动,不用像普通社员端坐在队伍里,连解个尿尿也需要向队长请假,而是可以在台前幕后地自由跑,成天屁颠屁颠地到各生产队田间地头转悠,看苗情,查虫情,甚至也可以对生产队长们发号施令了。
那个神气劲儿,那种风光,再累再苦,心里也是乐滋滋的。人啊,有时候活的就是个尊严。有尊严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哩。马林西有时候也会在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前几年念初中那阵子,下午放学和假期里都要到西陵、西港、新陵那几个生产队去挑猪菜。特别是雨过天晴的时候,田里非常潮湿不能下脚,一踩一个深深的坑,生产队大小干部见了有挑猪菜的孩子就朝死里撵,尤其是外队的孩子,抓住了,就会把你的镰刀啊、小锹子啊啊什么的统统扔进沟河,连装猪菜的篮子也给毁了。马林西和哥哥都是曾经被西陵、西港的干部们撵过、抓过、训过的。当时,一听到队长们的名字心里就发怵,只要是挑猪菜,见到他们的影儿就望风而逃。
前年夏天吧,赵正冬与几个男人还合围过他们哥俩,要不是不要命地跳进河里游过来,真不敢想象若是被抓住会是什么结果。现在呢,马林西可以旁若无人地在当年被人追得龟孙子一样落荒而逃的田地里大摇大摆地查虫,指挥,甚至还能发号施令一番。现在面对的,还是当年那些曾经拼命抓过他的人,现在国为工作需要碰到一起,别提有多惬意了。
当然,马林西也表现着大度,既不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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