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污其名，护其嗣(2/2)

王曦可以是高演的第一谋士，自从高演在还是常山王之时便开始辅佐高演，可以是为高演的上位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高湛此刻也已经知道，若不是张忘将高演的圣旨替换，高演会不会将皇位直接传给自己都未可知。

这样一个高演的绝对亲信，高湛自然是极为厌恶，此刻已经革除了他东徐州刺史的职位，留在晋阳待用。

然而听完高湛的这句话，张忘此刻心中猛地一跳，王曦是高演最信任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高湛最为信任的人，按这句话理解王曦可以背叛高演，张忘未尝不能背叛高湛。

也许高湛此时的这句话没有这一重意思，然而张忘却知道以高湛的多疑，一旦让他心中有了这一颗种子，让一些有心人一挑拨就有可能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所以张忘决定立即打消高湛可能产生的这一想法。

“陛下，以臣之见，王曦恐怕是对高演已经忠心入骨了。”张忘冲着高湛道。

“偶，张卿此言何意？”高湛眉头一皱疑问道。

“陛下以为王曦此为对他有何益处？”

“自然是功名利禄。”高湛不假思索的回道。

张忘微微摇摇头道：“据臣所知，高演在位时曾经想要以侍中之尊封赏王曦，然而王曦却拒绝了，陛下试想一个连封赏都不要的人会为了区区功名利禄坏了自己一世之名吗？”

张忘完，高湛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道：“那张卿以为王曦此举有何企图？”

“污其名，护其嗣。”张忘冲着高湛道：“高演的名声若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自然就不会有人拥护高百年。”

张忘这么一，高湛也是明白了过来，毕竟高演临死之际留给自己的信也是祈求自己不要杀死高百年。

王曦如此做自己肯定是遗臭万年，而高演也是声名狼藉。然而若是从保护高百年的角度出发，却如张忘所——忠心入骨。

高湛点点头感慨道：“高演虽死，竟然还有王曦这样的忠臣。万幸，朕也有张卿在。”

“敢为陛下效死。”张忘立即拱手道：“不过陛下春秋鼎盛，恐怕臣入土了陛下依然龙体康健。”

“哈哈哈……”高湛听完张忘话语，笑着道：“若是如此朕保你子嗣平平安安。”

“张忘谢陛下恩典。”张忘立即俯身再次叩首谢恩道。

好险，这一隐患终于是过了，王曦是高演的第一亲信，自己也是高湛的第一亲信，王曦曾经拒绝过高演的封赏，自己也曾经拒绝过高湛的封赏，将自己和王曦牵连在一起，王曦是忠心入骨，那自己就是自己忠心入骨。

“张卿，快快起身。”高湛走上前去将张忘扶起后冷着脸道：“那张卿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对高演忠心耿耿的老臣。”

看高湛的表情，张忘知道高湛此刻已经对王曦起了杀心。

“陛下，臣以为杀了还不如帮王曦一把。”张忘冲着高湛解释道：“想要让高演之名成为过街老鼠，又有谁的话能够比王曦这个他第一亲信的话更有服力，为了保住高百年的性命，只要陛下微微一暗示，恐怕他会将高演做过的龌龊事全部抖出来。

陛下可以明日召开朝会将王曦此奏章传诸文武百官，并以幢众封赏王曦，王曦既然想做陛下不如帮他一把。至于高百年日后还不是想杀就杀！”

“张卿之计妙啊！”高湛拍手称赞道：“让高演最忠心的狗去撕咬他自己，张卿此计甚妙。”

从某种意义上讲，高湛和王曦此时的目的并没有矛盾，王曦想要污了高演的名望保住高百年，而高湛想要高演身败名裂解恨，唯一的不同就是在高百年杀不杀上。

然而只要让高百年失去了威胁性，张忘自己再从中运作一番，想要保住高百年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