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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白.嫩嫩的小姑娘,是一行诗,甘美芳芬。陆时城再次深深打量她,把车门拉开,轻描淡写地笑:“你去浮世汇,如果是为挣钱就不应该轻易得罪我,你这样的小姑娘,真的不懂?男人都不喜欢被拂面儿。”
他喜欢看她手足无措青涩的模样,像畏葸的鹿。
在这场游戏里,陆时城任性挥霍全世界,同时又不动声色抛出烈火。
云昭却谨慎体会着他的弦外之音,是指小费吗?哦,那他真是个大方的男人。
她双臂支起放到背后,两手交握,颈肩挺拔,如折不断的细麦穗:“陆先生,我虽然不懂品评名酒说不出什么门道,但学过钢琴,可以为您表演。”
凭本事挣小费,没有什么丢脸的。
家里是没什么条件买钢琴,但在s大,祖父工作一辈子的地方自然认识很多老师。云昭跟甲学钢琴,跟乙学书法,跟丙甚至可以学西班牙语。她是个勤奋求知欲旺盛的乖巧孩子,不偷懒,学什么一定要学得像模像样。教职工们彼此相熟,等于是看着她长大,由衷喜爱。
陆时城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云昭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他下次依旧点自己,有点小雀跃。她坐进车厢,脑子里想的是要去杨教授家里把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再多加练习,希望他会喜欢。
一定要喜欢自己的表演。
然后一开心,又给她很多钱。
云昭为自己感到羞愧,哎,自己怎么绞尽脑汁想弄人家的钱呢?
“学什么专业?”陆时城随意问,手搭在方向盘上,中指轻轻扣节奏。
云昭坐的笔直,像上课的好学生:“我学建筑的。”
“学建筑很累,怎么想学这个的?”陆时城依旧是很随意的口吻,他每天,和各样人打交道,应酬间要说很多很多废话。私下里,他已经懒得说话,最怕人吵。
但此刻,他愿意和身边有些拘谨的姑娘说话。
这么年轻,有大把光阴继续繁茂、盛开。
“小学毕业那年,爷爷带我去苏州博物馆,很难忘,大概是那个时候有这个想法的。”云昭双腿紧并,他空调开的过度,钻心的凉。
有点意思。
陆时城问:“苏博的展品,和苏博建筑本身,哪个令你印象深刻?”
“建筑本身,竹林投落的光影,”云昭谈到自己喜欢的话题,会笑,“还有它的几何美学,无可量度。”
“我不否认苏博是很伟大的设计作品,但无疑,这样有些喧宾夺主了,对于一座博物馆来说。”陆时城侧过脸看她展颜,有些失神,他握了握方向盘,“当然,个人看法。”
“您把苏博本身当最大的展品就好了,全国独一份,不是吗?”云昭思考几秒,终于接上了话。事实上,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
两人相视一笑,他点头:“有道理。”
她忽然觉得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虽然还是冷,这个人总是很有想法很会切入角度……可云昭实在太冷,她抱紧了包。
过红绿灯后,陆时城暂停一下,转身把西装外套拿过来盖到云昭腿上:
“抱歉,我这个人习于冷。”
云昭莫名忍不住笑:“哦,难道您志于成冰?”
陆时城也笑了。
“看来,我们很合拍。”他意味深长,浓黑的瞳孔像一汪深潭。
云昭闻言慢慢收敛了笑容,她双手抓着座位,低头耸起肩,小声说:“我瞎讲的,您别介意。”
陆时城一副没所谓的模样,只是说:“好孩子,我需要介意什么?”
好孩子?云昭憋着无声笑,很想说她早不是小孩子,秋天就满二十周岁了。嗯,说的跟他有多老一样,云昭忍不住腹诽他。
陆时城明白她表情背后的心理,却没有解释,他乌浓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外面想变天,远处,有墨云翻滚而来。车里安静下来,云昭拿出手机,看到了付冬阳十五分钟前发来的微信,在博物院时,她调的静音忘记改回来了:
我去找你,广州路新开一家火锅店同学说很好,一起去?你在博物院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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