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对只消香共茗,半宵残福折书(3/3)
以对自己的生活掌握得十分恰当,就像他嗜穿白衣,依旧能保持着纤尘不染一样,他的生活始终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模样。相较于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为女性的旭笙有时候看着自己都觉得脏。黛蓝虽然每天都为她擦一遍身体,但她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伤的位置又是这样的特殊,实在是不能下水。有时候润白为她检查伤口,或是但凡他靠近她的身体的时候,她都有些逃避的心理,本来空无一物的心里也会涌起一阵阵的尴尬。
其实她不知道,她的女性意识正因为润白的缘故而慢慢苏醒,而且还有着逐渐蔓延的趋势。
天天和他一起吃饭,有时候完全是“寝不食饭不语”,有时候聊几句,谈的尽是如何治疗。只是昨天他突然莫名地夸了她一句,说她是他周游各地,见过的食欲最健康、吃相却极为中看的女人。她从没听过他说这种话,后来黛蓝又告诉她,她的少爷向来出言谨慎,从来不夸人,她还是她见过的有史以来第一人。于是就为着这一句话,个性极为冷淡,甚至是冷酷的旭笙傻笑了一下午。
毫无疑问,对她而言,在滕府的日子是极为难得的。这么多年来,她多是住在人口庞大的老宅里,在上官家、欧家,哪一个不是熙熙攘攘的,完全是一副大家庭的生活形态,她也早已习惯了身边常常有人出出入入,在家里三天两头有人住进来搬出去的,将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就像间旅店一样,漂浮不定,惴惴不安。不过也是了,乱世中的人,得过且过,从来是没有真正的家的,然而她却奇异的发现,就在这里,她不仅找到了身的自由,心也得到了久违的安宁之感,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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