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章 、演绎法(2/3)
—”花忆蝶故意将娇脆的声音压得低低,不怀好意地冷笑着:
“呵呵,可是却有点小危险哦。”
脚下的火光映着花忆蝶的小脸,明暗不定,显得有点狰狞。
“哇!”
一个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屁孩,见此情景,居然给吓哭了。
却恰如其分地烘托了一把视觉效果,正是花忆蝶求之不得的。
朴实的众村民不约而同地一个激灵。
钱少些,有米有肉的日子照样过;钱多了,却不知道啥时候会惹上塌天大祸!那件犯忌讳的大事,莫说提,简直想都不敢想,为了几两银子,反丢了吃饭的家伙,大大的划不来!
尤其是其中有不少佃户,半是常仆的奴籍(奴仆多用于府内),半是低等庶民,他们均是雍朝遗族的后人。老祖宗们当年一时兴起,意图光复大雍,结果兵败身灭不说,冲动消费之后形成的烂债,还得由子孙代代在天启当贱民来归还。反之一字,说来轻巧,尽是草叉对大戟,寒生对甲士,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历来都是兵膏锋锷民填壑,天下吃尽其苦,善良的百姓们对此事避之唯恐不及,怎还敢说个赞字?
一个壮汉犹在发呆,他的婆娘已忍不住狠拧他一下。
“哎哟!”
发觉声音大了些,身边村民都看向这里,忙压低声音:
“好端端掐我作甚?嗨,知你急了,待会儿回家便上炕,自会喂饱你。”
听到有人憋不住咯的一笑,那妇人脸臊得通红:
“呸!老娘怎么嫁了你这个蠢汉!成天尽想那事,没得羞死人!”
“那你想说啥?”
“你还发什么楞?花家小姐说得明白,前去挖金,直是有死无生!”
“这却怎么说?”
“你是聋了不成?”毕竟多年夫妻,气个半死还得给他解释厉害关系:
“承王着人挖金,是要充作军饷备战!待到举事时,看你一副牛高马大的模样,不消说自会拉你入伍。沙场又不是自家床上,刀枪无眼的看你有几条命逃回来!便是你侥幸缺胳膊断腿地活着,皇帝也早把我们娘儿俩当反贼给生生剐了!”
壮汉一寒,想起祖父口中故事里,当年雍朝先祖义旗败亡,那沙场、刑场上的血海滔滔,骨肉分离之惨,越想越怕,一声狼嗥响彻天地:
“我不干!”
花忆蝶刚被惊得一楞,此起彼伏地又是一声接着一声,从人群各处传起:
“我也不干!这佃不退了!”
“挖金就是给自己挖坟!我好歹读过两年书,利害还是知道地!”
“挖你娘的金罢!你两个想害死我全家不成?!不退佃,死都不退!”
群众的激情被调动得超乎想象之外,花忆蝶和夫人等还没来得及高兴:
“好你个丁三,当初说得天花乱坠,把我那东村的大哥诳了去挖金……你,你还我大哥来!”
“董四!当初你怎么说的?!过千抽一?养我终老?枉我还认了你这个同姓干侄儿,畜生!畜生哪!”
“打!”
“打死他们!”
“打死这两条癞皮狗!”
人是极度理智的,也是极度不理智的动物,在抱成团的情况下,有时会因为过度防范领地威胁,甚至进行主动攻击。
南庄佃民们很好地诠释了这个道理,赤红着双眼,紧握双拳,向两个拒绝承认自己是王府来人的王府来人逼近。
连王伯周伯两个上年纪的都不例外,挽起袖子准备下地干活一般,互相扶持着,向两人走去。
丁三董四是读书人,嘴皮子生得利索,手脚却是无力。见此暴力场面,早已吓得腿软,嘴唇哆嗦个不住,想要硬起胆来说两句场面话自是千难万难,便是讨饶,却又恐惧承王的大刑,当下一步步直往后退,不觉来到场中。身后的王周二老一声狠哼,他们又吓得抱头往花忆蝶这边凑过来。
“大家听我说!”
花忆蝶急了,叫兰儿护住母亲,试图朝场外那棵歪脖子树撤离,自己袖中的右手已握紧冰冷刀柄,左手空中猛摇,试图平息全场的狂燥气氛。
奈何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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