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聊因断续唱(2)(2/2)
还是因为身上少了那东西。她也稍稍安心,每天细心服侍,虽然听见他说了那个“杀”字,但何尝不幻想他早就将这忘了?他要杀的那个七岁的孩子,是天枢宫的宫主,她三岁时她就在山头上见过这孩子,总和她的娘姨在阳坡上玩耍。她看着这年幼的女儿到了九岁,十岁,十二岁,十四岁豆蔻年华,初时是个圆滚滚的小小玉人,随后丧了父,穿了三年白衣素服。除丧后总是和她娘姨一样穿戴一身红,在山坡上练剑,练上半个时辰就会累了,喊着要歇息了,溜走去玩耍了,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十一岁,脚踝上铃铛满山可闻;十二岁,练习对劈的吼声可以惊破长空;十三岁,长发束成苗家的单髻,学男孩装扮;十四岁浓眉如剑,言语似刀,已经在宫主的宝座上待了七载,行事诡秘凶狠,再也不是那山坡上打滚的小小玉人。她都看在眼里,她全都看在眼里。他要杀的这个女孩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哪个她可以过目即忘的人,不是哪个不杀便在、杀了便不在的鸡和狗,不是哪个一刀就死了、尸身都不必埋的无名氏。她自己也廿六七岁了,早就活得比当年任何一个姐妹要长,看破了许多短浅的见识,非但抛却了隔岸观火的回避之怯,也看穿了妇人之仁的固然慈心,如果她真要帮他,她须得出力除掉鱼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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