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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虽则已然授首,脱欢,阿鲁台等蛮酋却狼视一侧,他日未尝不会卷土重来,成为我大明的心腹之患。本王希望有朝一日手下和他们决胜沙场的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而不是商队。禁绝军中商贾违法之事,势在必行。”说到这里,语气中已然是充满了斩钉截铁般不容置疑的意味。荆鲲闻言不禁颔首道:“此事牵涉过大,须得徐徐图之,正所谓众怒难犯,须得思虑一个周全的法子才好。”
“杨陵手下两万军马自大同而来,初来乍到下想必军中此等事情尚少,就怕徐徐图之下等他们在大宁站稳了脚跟,涉及商贾之人更多。”朱权皱起眉头说道。
荆鲲闭目沉吟片刻后陡然睁眼微笑道:“殿下若欲施以雷霆手段,不妨借一柄尚方宝剑。”
数日之后的一个深夜,应天紫禁城御书房中,洪武皇帝朱元璋正自翻看一封来自大宁朱权的紧急军情塘报,只见其上写道:“微臣朱权自就藩大宁以来,得大宁知县刘承宗报知军中将校多有涉及商贾不法之情事,想我大明王师昔日起自乱世,食不果腹下尚能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微臣忧虑者乃是军中将校士卒贪图享乐之心一起,则奋勇争先,杀敌立功之志必然倦怠。更为可虑者,若彼今日可为奸商蝇头小利所动,则他日未始不能为异族收买。为大明江山社稷计,微臣恳请陛下降旨,禁绝军中一切商贾之事。”
朱元璋放下那封军情塘报,缓步走到窗前,注视着笼罩在夜色中的紫禁城,不禁思绪万千,他昔日也曾统帅千军万马历经征战,深知这些军中的大老粗们,跟随自己打天下之时,上阵厮杀悍不畏死,一旦封侯,封公,坐镇一方,仗着手握地方军权却往往纵容家人手下侵害民利,甚或公然欺男霸女,危害一方。昔日在洪都之战中立下大功,自己的侄儿朱文正如此,骁勇无匹的猛将,永嘉侯朱亮祖昔日纵容其子为祸一方,反倒诬赖当地知县道同,自己一时不查下将道同处死,此事给自己留下了终身难以磨灭的记忆。回想起朱权所奏中那一句“若彼今日可为奸商蝇头小利所动,则他日未始不能为异族收买。”的触目惊心之处,便即转身快步走回书桌之旁。文官贪墨祸害黎民,军队将校腐败危及江山社稷,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个道理。
正要下笔拟旨之际,朱元璋突然又放下笔来,拿起塘报再次细看后,面上不禁流露出微微冷笑,喃喃自语道:“断人财路,等若杀人父母。这个臭小子是既想收拾军中部下,却又不肯犯了众怒,动摇军心士气。也罢,就让朕出头替你做这个恶人。”
第二日早朝时分,皇帝朱元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要求九边重镇的知府,知县详查当地驻军违法情事,若有相互包庇者严惩不贷。朝中一干御史也派遣各地,详查当地文官,武将不法之事。
朝中以御史为首的一干清流,最近正自闲得慌,听得此道圣旨,不禁暗自欣喜,各自看了看对面以颖国公傅有德,凉国公蓝玉为首武将中昔日和曾和自己在庙堂上吵得不可开交,颇有宿怨的对头,挑选着靶子。
锦衣卫指挥使蒋贤闻听此道圣旨,虽是面色不动,却还是不自禁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凉国公蓝玉的背影。知县刘承宗虽是沉默不语,脸色却也甚不好看。在他看来,行凶杀人按大明律法固然是十恶不赦之罪,但也该当由自己这个父母官审问明白后明正典刑,宁王今日初来乍到,便即这么举重若轻的当众杀死凶手,颇有越俎代庖之感。
马云昔日在蓝玉镇守辽东之际乃是其属下,眼见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苦笑忖道:昔日察言观色,这位宁王殿下和凉国公似乎颇有心病,岂料今日这位千岁的脾气倒和蓝大帅一个路数。
杨陵自接到皇帝陛下的旨意,兵部的命令率军自大同来到大宁归宁王朱权节制后,心中一直颇有些担心。他乃是久镇的军中宿将,自然明白三军主帅需要的是杀伐决断,内心之中颇为忧虑这位宁王殿下是否也是个久住京师,只知享乐却丝毫不通军旅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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