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1/3)
他呼痛时凝寒成冰逆耳,削落我微澜眉目,脖颈处他靠着,犹恐硬骨硌他。而我心口忽烫,他甚少唤我姓名,这二字本无奇,由他喊却够我心绪山崩,如灌滚酒入喉,可此方情骇目,我不敢醉。/p
我话掷地尽颤散:“…我便带你去寻医,你息神。”/p
相识千岁,他何曾与谁服过软。我抱他起,踏云回室,掌下灵泉汹涌如泄洪,我额际冷汗于雾中沾冻,无暇品他玉冠仪容。放他卧榻时我竟怕竹床未铺软,医仙跪行施术叫我避让,我才醒梦,怀中余温未散,我却如遭冷泉涤身浸透。/p
两手有其一与慕纭相扣,我没舍得松。/p
半晌驱慌闷,定喘息,我闭目默诵心法令眼中赤红快退,从这方天地里拖魂回舍,我道:“帝君伤在心脉,势颇凶险,敢问缘何?”/p
纵有千军万马踏蹄,他何曾皱眉。谁敢迫天尊至此?若真有此人,我又岂能容他?/p
我敛眉时亦掩隐痛,睫颤抖影,仙墟生灵不敢啼鸣:“帝君自知有伤,为何还亲自驾临昆仑,如今这样,叫做人臣的如何是好。”/p
笔尖沾彩点绘惹得发痒却也不敢再闹腾,安心平摊恨不得就此成为张白纸,在桌上即使被捏出花来,也不会过于引人注目。可心底并不如面上般难堪,多少觉得蕴着些温情在内,昔日总朝不保夕为避所谓天劫而奔走,无一地方可称之为家,稍作停留哪怕再好也要走,无一地方可以安身,雷生电来过后的灰头土脸,那才是狼狈不堪的花蛇,追忆可悲乃剜心刺骨之痛,所幸是在蛇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p
如今蹭父君光而金贵能嬉笑随心所欲,萧歌虽凶但也能欺负两下,至交二三世间所向均已全矣无甚遗憾,只求洒脱游乐忘忧不扰,至于南海,那就是去/他/娘/的当断则断。近日确有隐约觉得不适,总以为是哪日动手留下后遗症,也尚未到要去动用灵器的地步,未曾想到是父君压制不让人觉察,嘴角那血红的发艳似从前所见,念咒施法全然无用干着急,即使这次身边有人,甚至于说是最可靠的,但无助害怕的情绪还是在不断侵袭来,从前就这般无用现在也是指望不上,瞧人踏云而走后,才记起把玉莲灯给父君传过去,只想在意的毫发无伤,哪怕一点也不行。/p
并没有挨过那阵心惊肉跳的难过,见着沈知洲,明知他并不该在记恨范围内,却连带着前面的想法将他拉下水浸湿沾染,偏又做不到不再理会,就仿佛是在瞧不起自己。在无人处模仿着他的衣着神情,又迅速换回去。沈知洲与生俱来的傲气在自己眼里,是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傻了,傻得可恨又实在可爱。母亲大概也曾想过,孩儿在那人面前的模样罢,清渊太子可不就是最佳人选,出色又不必谦逊。我不是他能见得光的影子,但想他能记得我。/p
“换件衣裳就认不出了,就这还哪算同窗。”/p
朝人吐信子露出尖牙后,顺着阿晏手腕迅速钻进衣袖里,在小臂上盘个结实,不愿以现在的情况跟他谈话。/p
他似是神志不清仍旧沉浸在梦魇之中,仅留本能死扣住人的指尖久不舍松,不论是人是谁总归都是这样的,未得过几分暖意如今得到了却如何都舍不得放开。他下意识的往人怀中依靠,情爱是蛊是毒亦是劫外表却甜若蜜糖,不能免俗亦不能绕出。目光点点变暗落在人身上,他很少如此专注的看着曲添,知礼守礼克制而不越一步,如今却言语轻颤透着珍重落在他心尖暖他血液。他累极了,曲添的怀抱温暖松懈下来周身暮沉,他如同一个没尝过甜的孩子,在食过那一口甜后百般不愿放手。/p
他分了一半神志去挡入骨疼痛,又分出一部分去抵先帝所反噬的灵力,已然是辨别不出所处何方。直到陌生气息萦绕,他如同惊到般扣住人的手下牢抓紧,下意识的依赖与信任,执拗的相信只有曲添不会伤他害他骗他。他有无上恨意,亦有无上悲怨,更有夜夜醒梦无法诉明,种种情绪似是要将他压垮,独自撑着走过很久无人过问倒是还好一旦有了关怀心绪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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