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午宴前奏(2/2)

克伦威尔当然看出了神使大人在转移话题。他默默地打量了陆辰几眼，便低下头喝起了茶。

看到克伦威尔这幅样子，陆辰突然有点心软。

“别担心，克伦威尔，”陆辰借着饮茶当掩护，悄声道，“我都准备好了。”

克伦威尔沉默着微微颔首，但他眼神中的那股焦虑，还是彻底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事情不能多说。陆辰亲切地拍了拍枢机主教的肩膀，重新转身坐正。

此时已经又过了一会儿，已经有更多的人接踵而至。

黑衣服教士从门口鱼贯而入，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纷纷入座，很快就把原先视野中一片桌布的纯白染成了驳杂；圣骑士和侍卫队也很快就到场了，这群武装人员坐在最远离主席台的几排。

奥托队长和圣骑士副团长爱丽丝也来了。他们两人的位置也在主席台上，不过是最边缘的地方。

至于主席台上剩下的几个位置，则由陆续到来的其他文职高层一一占据。这些教会高层在落座前，都会遵从规范向陆辰这个神使行礼致意，陆辰则一边回礼，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同席者。

枢机主教本尼迪克特也来了。这位光头教士朝陆辰微微鞠了一躬，便在他右手边的第二个座位坐下，正好空出了教宗冕下的位置。

引起陆辰注意的还有一个老头：这个干瘪老头佝偻着腰，看起来已经没几天日子可活，必须由几个年轻侍从搀着，这才颤巍巍地走到了主席台上。他用浑浊的老眼在主席台上巡视一周，最终冲着陆辰，嘴唇嗫嚅了一下，大概就算是行礼了。

看着这个老头坐在克伦威尔旁边，陆辰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位就是霍顿大人，克伦威尔提到过的另一位枢机主教，沉迷于炼金术的教会异端。

看起来，这个霍顿老头完全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嘛……

陆大官人苦笑着咂了咂嘴。

主席台上的十二个位子已经坐了十一个，只差教宗冕下没来了。

这位教会的实际领导人不到场，谁也别想动刀叉。

就在陆辰开始感到烦躁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神圣教会的至高教宗，格里高利十五世冕下，在侍从的搀扶下，从门口进入宣礼厅，登上主席台，威严十足地坐到了陆辰的右手边。

“因为有些文书要处理，让您久等了，艾略特大人。”教宗扭过头来，带着歉意朝陆辰笑了笑。

“不，不久等。”陆辰也回以礼貌的微笑，“倒不如说，还远远不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