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惶惶不安（一）(1/2)

白鸿雁微微一怔，问道：“小月妹子怎么了？”他心道“金兄弟”见到小月后，为何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宋红月沉吟了半晌，仔细的端详着白鸿雁的脸，见他满面通红，神态清朗，惶惑自语：“看你脸色倒不像中邪......”想着，不禁紧锁眉头，又道：“万不可掉以轻心，或许她另有所图。”

白鸿雁只道她又在胡言乱语，心平气和地道：“月娘，那日你扮成道士说我中邪了，我不是已和你说了吗？小月妹子家遭突变，露宿街头，我在桥头遇到她，只想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住处。”说到这里，他仰头叹了口气，道：“读了这些圣贤书又有何用？哎！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我真没用！无法为小月妹子伸张正义，将那些强盗绳之以法！”想着，只觉胸口郁气难舒。

宋红月见他一副自怨自责之色，心下怜惜，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柔声道：“雁郎，千万别这么想。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可常言又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凡事不要一概而论。红月虽然读书不多，但懂得读圣贤书是为了明事理，明了事理，便不在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我家来来往往的人多，个个以为自己是龙是凤，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些阿时趋俗之辈。而雁郎你不一样，你是圣人门生，学的是治理之言，只是未经世故罢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日金榜高中，必能一展胸中之抱负！”

白鸿雁听了，知她是在宽慰自己，好生感动，道：“月娘......你真好......”然而，他抬头一看，见宋红月神色惶惑不安，甚是不解，笑道：“我那豪情万丈的金兄弟到哪里去了？”

宋红月却神思恍惚，浑然没听见，忽然凝望着白鸿雁，道：“雁郎，你相信这世上有妖精吗？”

白鸿雁一愣，不明所以，只是摇头微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飞天真人还是要多读一些治理之言，那些玄幻鬼神之事，说说就罢了，万不可走火入魔。”

但见宋红月微微一颤，正正经经的道：“我怕的就是雁郎你走火入魔了......若是我亲眼所见呢？我......我看见......那天咱们在桥东分别......我看见......我看见......”

白鸿雁听她语气疑惑、焦虑、惶恐，似乎话里有话，便道：“你看见什么了？咱们不是一直无话不谈吗？今日说话怎么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娘子了？”说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眼前这位宋大小姐，本来就是女子。他望着她那张美若天仙、艳似彩霞的面容，不自禁的心摇神驰，意酣魂醉，痴想：“她是女儿家，从今往后，和她说话万不可再如从前般无所顾忌了。”

宋红月迟疑了半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看见你家的小月妹子，是个妖精！”

此言一出，白鸿雁如雷霆一惊，一想到小月那瘦小柔弱的身影，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月娘！我那妹子很可怜，在这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你不要再诋毁她了！”他的语气激动又诚恳，脸上却已现怒色。

宋红月正色道：“是我亲眼所见！那晚，我在你家房顶上见到她眼冒血光，我还道是幻觉，可那日我们在桥东分别后，我见到她如风一般来到你面前，口呲两根獠牙，将你迷倒，一眨眼便不见了！那日的事，你有印象吗？只是......”她眉头一皱，疑惑地道：“她好似并无加害你之意......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日小月来到白府，遇到了女扮男装的宋红月，于是她巧施妙计，一哭二闹三寻死，令得白鸿雁心生恻隐之心，认了她做妹妹。小月最后说的那番话，宋红月听得出来，小月愿意成为雁郎的陪房丫鬟。而雁郎对此却不置可否，宋红月当时心中是一阵气恼一阵伤心，恨不得扭头便走，从此再也不理雁郎了。她回到家中冷静下来，却又感觉这个小月好似有所蓄谋，而她素知雁郎心思纯良，不禁又担忧起他来。如此思讨几日，心中竟是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雁郎。二来她心生好奇，倒要看看白鸿雁与小月是否清白，便在深夜偷偷潜入白府。

那夜她跃上白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