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今生相见前生缘 缘来缘散缘是谁(1/4)
暮色时分,小城依旧笼罩在夕阳绚丽的光影里。大街小巷车流不息。车辆像外出游荡的甲虫,抢在黑夜来临前,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老巢。
本想开自己的“铁皮拉客”去赴约,又觉得掉价,人家都叫钟大律师了,一看他还开着上世纪的破“桑塔纳”,不知会对他有什么看法。虽然,他特别喜欢这部车,他还给爱车取了一个洋名“铁皮拉客”。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一部车,记载了他巅峰时刻的辉煌人生,也同样标识了他落魄时分的为人不齿,而车象一条忠诚的狗一样陪伴着他,不离不弃。但在关键时候,他还得收敛起自己的真实情感,虚拟出高大上的魅力,去逢迎,去喘息。
出门、招手。
“嘎”地一声拦下一辆出租,他钻进车里,说了声“愉快假日酒店”。车就汇入车河,飘流起来。
车行了十几分钟,才晃晃悠悠地停稳,他钻出车来,一脚没站稳,软了一下,感觉有点晕车,就朝司机喊到:“车该保养了,汽油味熏死人,定位也不做,晃得人头晕!”
“好嘞,哥,你慢走啦!”司机绕皮似地惺惺假笑,“嘟”地一声开车走了。
“什么东西!这么破的车,也能上路!”职业性的指责,又标在口头上了。
进得门来,才看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老板故弄玄虚的装饰风格和凸显二人世界的秘境、幽踪的主题,以及大尺度“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装饰壁画,和近现代的抽象画,填满了墙面,整个氛围充斥着浪漫的诱惑和暗示。
“先生,您有预订吗?”正犹豫着该找谁问个讯儿,小女招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去路。
“我是应约而来。”钟昇冷静地答话。另一边,又一个小招待悄悄地过来,在问询者耳边说了句什么,那问话的就说:“先生请到18号包厢,有人等。”
幽暗中,摸索着走了几个弯,才隐约看到了门牌号码。仍不能确定,借着手机的光,慎重地验证了一下。伸手敲门,门却轻开了,里面没有亮灯。隐约感觉到是个女人,从淡雅的香水味,可以判断。
“进来吧!”声音很年轻。
“神神秘秘,黑咕隆咚,倒很应景,咋不开灯呢?”他故做轻松地说着,循手去寻找开关。
“开不开灯都一样。”咔哒,一排牛眼小led灯亮了。他哑然失笑,这光对视觉没多大帮助,倒更彰显了这朦胧、温馨的意境。
“高手,果然是高手!”不知道他心里在为谁点赞。倒是女人的装扮勾起他无限的好奇心:一方黑纱遮面,扣个宽边阳帽,脸隐形了似的看不清。一袭黑色连衣裙,半藕玉臂,犹其显眼。不伦不类的样子,有些诡异。
“你就是玛莎拉蒂?真找了个好地方!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他依然不露声色地调侃。心里却在想:乖乖,啥年代了,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谍战片看得太多了吧,弄得我像个接头人似地神经紧张。
“就是我!不着急,既然请你来喝咖啡,就要喝这儿最好的咖啡了。我早到了点,就擅做主张,点了这里最好的咖啡。你尝尝,是我亲手煮的,不烫!”女人,推过杯子,小声说道。自己也端起杯子,小啜一口。“嗯,味道真是不错!我才听说有这种咖啡!”
“象屎咖啡!”钟昇见多识广地故意显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咖啡,只在网上经常看到有人在哔哔地炫耀。因为这种有名的咖啡,一般人喝不起。
“对对,就是这个名,听起来怪怪的,和那个有关,还是进口的,这外国人真是重口味!”听蒙面人说话的弦外之音,真让人对眼前这杯咖啡下不了口,好像是在里要吃一根油条似的感觉。
“喂,不想让我喝,就早点说,心疼钱就别装阔,快被你说吐了,我胃浅!知道吗,这象屎咖啡是咖啡豆被大象吞吃了以后,经过了大象肠胃发酵,排除体外的咖啡豆加工而成的,不是...象屎一样的咖啡,而就是...象屎咖啡!”一时语塞,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加以具体的描述,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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