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3)

他嘴角微微上扬，上调的角度，带着她捉摸不透的几分神色，那亦是她理解不了的千年愁绪。

她重复一遍，语气跟声调、表情都一如既往，却带着一种执拗。

“会讨厌吗？”

**用一种深沉潋滟阴晦的目光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他之前那一番深痛恶绝的话，她始z 记住了。

她扬起睫毛，小脸清冷绝尘，试探性地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会讨厌吗？”

见他破颜笑了，不知为何，虞子婴竟觉得周遭紧张压迫的气氛终于松缓了许多。

**本该忍住，本该满腹的怨意，此刻却终是被她这一句一本正经的歉意给逗得“扑哧”一声笑了，他见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便伸出尖尖的指头戳了戳虞子婴的脸，将那一团软肉挤进qu ：“这种时候啊，什么都不要说最好。”

虞子婴抿了抿唇角，眉目乌黑沉寂，却也没再开口说话了，但隔了一会儿，她瞥开了眼，张了张嘴道：“这种时候……我是否该说一句节哀顺便？”

**凝望着虞子婴，见她小脸呆笨地，玉颊生晕，透着几分憨萌，眼底的冷意褪了褪，粉唇弯起，便想伸手碰碰她，但动作至一半却又生嘎顿住，冷冷放下手。

虞子婴似被他眼底折射出的光芒震摄，她怔了怔。

这一次，他既没有隐瞒亦不曾躲闪。

**停下来，眸中像洒了万千余晖，绚丽耀目，唇畔噙着的笑容毫无温度：“哦，那是我的全部家人跟……族人哦。”

虞子婴这一击明显属于“偷袭”，**掌心倏地一下收紧，虞子婴瞥向自己发出咯吱一声的手腕，面色如常，抬眸看着他的背影。

“那里供奉着什么人的牌位？”虞子婴突然道。

他终于愿yi 跟她说话了，也不知是为了转移她的注yi 力，亦或者是想通了。

“自然不是，不过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机关能够通向外面，但我却不曾试过，亦不知道具体通向何处，今日倒是可以一试。”

虞子婴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反抗，任他带着走：“你难道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隧道？”

“你走错了，朝这边来。”他握着她的细白手腕，语气轻柔，但掌心却不容拒绝，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虞子婴心中一动，撩开挡在眼前的薄纱，想上前去一探究jing 时，却被身侧的**一把攥住手腕，她滞住了脚步，转过头。

虽然无法看仔细，看前方的龕中供奉着许多行行列列的牌位，长明灯不灭，灵不息，夜不眠。

虞子婴眼前是一片一片妃竹薄纱垂曳而下隔着空间，层叠相加，飘逸而轻盈，内里盘香缭绕，火光琉璃，纱帘透着烛光，隐约可辨内里设有一雕龛，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ian 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这里是……”

门一大开，顿时便有一股久封的沉闷气味被一阵暖风带出，然hou 整个殿堂，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美簇拥的烛台，摇曳熠熠的烛火，温暖的火炬，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暖意融融。

**站在殿门，似神思了一会儿，便出手推开了殿门。

——漆金亮而新，一看便知是**的审美观，虞子婴看着匾额暗忖。

清脆啼塔的脚步声，在幽长过道上显得十分清晰，节奏分明，在转过一个过角时，室外的光线开始渐暗，变得朦朦胧胧，他们来到一间正霄殿前，殿外壁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整个过道潮湿而寂静，腐烂而阴凉，唯有“正霄殿”那金灿灿三字显得鲜明而亮泽。

——却也不像以往缠着她笑闹的**了。

她别过脸瞥了他一眼，在轻淡橘黄的黄昏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无声旋转，他那苍白而奢靡的容颜像被渡了一层别，竟透着一股神圣的明净剔透质感，他鸦黑长睫蜷缩于眼睑，尤其平静、安然。

斜阳残晖，脉脉泄入，**率先在前，而虞子婴则紧跟其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