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去去去,我将远去(三)(2/2)
于斩断了悲欢的来源,失去了苏家。很快便是八月份,苏米的预产期快要到了,司家人安排她坐了医院待产。医院里的气味不是很好闻,总是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股阴森的气息。
她在夜里睡得不安稳,然后在一阵绞痛中突然意识到她要生了。
她按铃喊护士,感觉羊水破了,肚子痛的厉害,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吭出声来。
她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在痛苦和幻觉中似乎看见了母亲。她站在她的床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欣喜而慈爱地说道:“你做妈妈了,孩子,痛苦终究会过去。譬如黑暗之后必是光明。”
她恍惚中听到孩子的哭声,有人在耳边模糊不清地说道:“是个男孩,重八斤八。”
孩子,她想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孩子,眼角有泪水滑落,这是她的孩子,是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她的孩子啊,那一刻,她想,此生最痛的最喜的她都经历过,再无遗憾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皱皱的婴儿,还不能睁开眼睛,只是不断地挥舞着两只小拳头,在虚空中想抓着什么。司漠隔着玻璃看着那个孩子,多日来冷硬的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来。这是他的孩子啊。生命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他静静地看着那个挥舞着小拳头的孩子,内心喜悦得无法说出话来。
老爷子闻讯赶来,看着自己的重孙,笑得嘴都合不拢。司家人丁单薄,到了司漠司炎这一代,也就这一个孩子出生,老爷子如何不欢喜,只觉得那小子已经融化了他的一颗老心肝了。
司漠见老爷子甚是高兴,不动声色地去看苏米。苏米生产完后一直昏迷不醒,麻醉的药效要等十几个小时才能褪去。
他进了房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神色很安详,低低地说着梦话,很是含糊不清。
司漠凑近,只模糊地听她喃喃说道:“阿拓,我飞起来了。”
她梦见自己绑着父亲为她做的风筝,随着风筝一起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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