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屠夫的禁忌(2/3)

而牛老六的爷爷看牲口的时候总是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

可是这一天，牛老六的爷爷到潘五家去玩，潘五老远便叫

：“牛师傅，我今天从市面上买回一只猪娃，您看看，喂几个月就能杀呢？喂了做年猪怕是正好吧？”

牛老六的爷爷照样兴致勃勃地去看猪。可不知为什么，当牛老六的爷爷走到猪栏跟前时，那只只有三四十斤重的猪娃默默地退到墙角，

低着头，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牛老六的爷爷，正好与牛老六的爷爷的目光相碰。

牛老六的爷爷分明感到那猪眼里有一股凛然的寒气袭来。

牛老六的爷爷不由心里一惊，感到这只猪娃实在有些特别。

那天他很扫兴，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潘五的家。回家以后，牛老六的爷爷总是想着那只猪娃的寒冷的眼神，夜里还做了个恶梦！

醒来后，牛老六的爷爷想

：见鬼了，我牛老六的爷爷杀了一世的牲畜，什么样的恶猪没有见过，居然还吓得做恶梦吗？

转眼，到了潘五家杀年猪的时候了。

牛老六的爷爷父子一同前往。

牛老六的爷爷想起这只恶猪，生怕儿子吃不消，决定自己动手。

为了慎重起见，就不杀站猪，而是让人捉着杀！这条猪放出栏来的时候，果然凶恶无比。它又叫又扑，四个青皮后生好不容易才将它放倒按到长凳上。

牛老六的爷爷胸有成竹地用脚把槽盆踢到猪脖子下面的地上；操起刀，正要往猪胸膛里捅，牛老六的爷爷忽然看见这只猪眼里射出一股杀气！

不禁手颤抖了一下。心想，我牛老六的爷爷就不信你的邪！运运劲，作力一刀杀进去，可是当他抽刀后，那只猪依旧大叫，拼命挣扎，刀口里竟连一滴血也未流出来！

捉猪的后生们也吃了一惊！

牛老六的爷爷出了一身冷汗，咬咬牙，又一刀捅了进去。还像杀牛那样让刀子打一个旋。

抽了刀，那只猪依然挣扎，依然一滴血也未流出来！牛老六的爷爷全失了体面，又一刀杀进去，抽了刀，依然如故！

儿子见势不妙，夺过父亲手里的刀，只轻轻捅了捅，猪血就像打开闸门一样喷了出来。但那血不是喷向槽盆，而是猛地喷向牛老六的爷爷！

牛老六的爷爷来不及躲闪，满身满脸都是猪血！

在人们的惊愕声中，牛老六的爷爷一下晕倒在地。

牛老六的爷爷病倒了，三天三夜不省人事。

医生打针吃药无效，巫师跳神冲邪无效。牛老六的爷爷不吃也不喝，只是一个劲地出虚汗，汗湿了衣服，汗湿了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汗。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说，别指望了，准备后事吧！

没想到了第四天早上，牛老六的爷爷似乎醒过来了，可是他竟然不认得所有的人。他的眼里射出一股可怕的凶光。那眼光里说不出是恐惧，是痛楚，是怨恨还是凄切；

看望他的人们不由心惊肉跳。后来，牛老六的爷爷就在上像杀猪一样尖叫，像宰羊一样哀嚎，一会儿又像杀牛一样闷哼……

看到为乡亲们杀了一辈子牲畜的牛老六的爷爷那样痛苦不堪，人们的心里极其难受。

与其这样受苦，不如让他早些咽了这口气啊！可是牛老六的爷爷只是奄奄一息，就是落不下这一口气！

村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者忽然说，这样吧，牛老六的爷爷可能心里惦记着什么事，他一生做宰杀手艺

，就将他的宰杀工具放到炕底下，或许就会放心地走了。

于是就有人端来一只槽盆，盆里放上杀猪尖刀，塞到底下去……

牛老六的爷爷的哼叫声开始变小，正像猪被杀了以后那样轻轻地哼，哼着哼着，果然就落下了那一口气。当人们拿出床底下那一只槽盆，只见盆里、尖刀上，洒着鲜红鲜红的血，有一股难闻的腥气！

可是那鲜血